納禹和剎墨打得勢不兩立,納禹人又開始內鬥,太好了!
他一邊小心地向神殿的某處靠近,一邊在心中飛速地盤算著,該在何時啟動那個機關,才能將這裡所有的納禹人和剎墨人統統一起埋葬掉!
反正都不是什麼好鳥,一起死了才叫痛快!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魔偈族餘孽的眸中閃動的那一絲瘋狂。
不,也許莫無天是注意到了的,不過,此時莫無天的心態可真真是唯恐天下不亂,雖然他的心中已然萌生了退意,打定了主意要將那納禹族的一切都傳承給自己的兒子,可是,前提是,莫奕必須透過他那最後的一道試煉。
不光是武藝,最重要的是心智。
如同這剎墨族的妖女一般,絕然的勇氣和寡絕的心境,這是作為一族的當家人所必備的。
而那代替莫無天試煉莫奕之人,便正是眼前與莫奕對峙,使出裂天尺的人。
莫無天相信,這個人一定不會辜負自己的期望,一定會成為最好的試金石,因為這個人的身份很是特殊,至少對於莫奕來說,非同尋常。
這本是莫無天安排在這剎墨神殿中的最後一張底牌,一張準備出其不意的時候打出的王牌,此時卻被他忽然間改變了用途,因為比起幹掉這剎墨妖女和鐮邑,莫無天覺得對莫奕的試煉來得更為迫切和重要。
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所以,他並不介意給這個兒子多設定一些障礙和艱難的處境。
而就在此時,罌漓漓不知道湊在烏蘇耳邊悄然地說了句什麼,只見烏蘇略一沉吟,便面色凝重地開始單手結印,只驚鴻一掠間,只見一道灼目的金色光幕漸漸從烏蘇身前擴散開去,下一瞬,烏蘇、罌漓漓和莫無天竟是被那金色光幕齊齊籠罩於其中。
那光幕看似薄如蟬翼,卻柔韌十足,只見莫無天手中的碧綠色長劍揮舞了幾次,卻都拿那光幕無可奈何,不,並不是莫無天劍術的問題,而是那光幕有問題!
在那光幕中,莫奕幾乎清楚地看見,自己父親的動作開始變得越來越遲緩!
他們做了什麼?!
“漓漓!”莫奕下意識地喊了一聲,罌漓漓卻並沒有回應他,此時罌漓漓上前幾步,與莫無天咫尺相隔,似乎在與莫無天交談著什麼,可是雖然莫奕就在一尺開外,可是這廂光幕之外卻如何都聽不見他們在光幕內究竟說了些什麼,就在莫奕下意識地握緊了斬龍吟,想強行突破那層光幕時,卻被身後一道冷冷地聲音拉回了注意力:“莫奕,你是不是太囂張了一點?別忘了,現在你的對手是我。”
話音未畢,只見那裂天尺忽然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地弧線,灼射出萬丈光芒,倏然間又變成了一條長長地銀蛇鞭,此時正緊握在那位被莫無天當作最後底牌的那個人的手中。
而那條銀蛇鞭,卻是讓莫奕再熟悉不過!
“是你!”莫奕眼見那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兵器,終於是想起了什麼,那個人終於成功的拉回了莫奕的注意力,莫奕冷冷地注視著眼前那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冷峻的眸中似有云氣湧動....
而眼前這位與莫奕對峙之人,正是之前被烏蘇擊中了眉心倒地裝死的納禹族人卓為。
可是,此時,他的模樣卻顯得與之前有些不同,似是知道自己再也偽裝不下去,也或許是懶得再偽裝,只見他緩緩地撕開面上那張有些破爛的人皮面具,露出那原本屬於他自己的真正面孔來,那是一張與莫奕一般年輕的臉,不同於莫奕雖然極冷,卻極其俊逸的五官,這個人的相貌卻是極其地剛毅,彷彿面部的每一個線條都是尖刀雕琢而成。
可是,與其剛毅的面孔格格不入的是那一抹戲謔的笑容:“奕,好久不見,身手依然不減當年~”
莫奕的眼皮重重地跳了跳,雖然在方才那裂天尺出手的那一霎那,他就已經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可是,饒是他之前做過無數種揣測,揣測父親的底牌究竟是什麼,無論如何,都沒有猜到會是眼前的這個人!
如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