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龍宇正在東大門赫然面對那空鳴族族長燕諸的時候,這廂言錚已經帶著巫醫和罌漓漓坐著窮奇緩緩地落在若耶族行宮中,那個看起來有幾分詭異的小院前。
因為這窮奇實在太醒目,永徽城內的龍翼軍上上下下都知道這是誰的坐騎。所以,一路之上竟是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攔,更沒有敢再放冷箭的。
此時經過那剎墨族巫醫的一番妙手回春的救治,罌漓漓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住了,聲音雖然細弱,但總算是勉強能夠說出話來,而那插入左肩的箭矢也被取出,只是雙臂的傷勢依然還是很重,按照那巫醫的說法,怕是還需要很長一段時日的治療才能完全恢復。
而罌漓漓卻等不及那麼多時日了,如今這城上和城外都是戰勢焦灼,龍宇和烏蘇師兄都在拼命,若是自己就這樣退出戰局,罌漓漓怕是一輩子都會覺得不甘心,所以她才會讓言錚帶她來這裡,因為她知道這裡有個更能妙手回春的人,還有他這小院背後那方小池,也是罌漓漓寄希望的所在,希望那個神秘的傢伙能有法子儘快替自己療傷。
雖然希望渺茫,不過比起什麼努力都不做讓自己抱憾終生,此時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賭賭運氣。
而那位被罌漓漓寄予厚望的太醫正倒是不負她所望,如同與她心有靈犀一般,當那窮奇緩緩落在小院上空的時候,那個倚門而立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罌姑娘,在下等你很久了,後院的‘九天玉露’已經替您備好了。”他如此說著,仿若早就料到了罌漓漓會來找他一般,一邊向那窮奇走來,一手極其自然地想要從那言錚的懷中接過罌漓漓,言錚極為警惕地看著他,微微退後了一步,濃眉緊蹙,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早知道我會來?”罌漓漓微弱的聲音傳來,她此時心中的驚詫其實也不比言錚少,那太醫正為何會早就知道自己會來此?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受傷?罌漓漓的心中忽然沒來由地一緊,又聯想到了別的事情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不過,我不會給你任何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你既是來這裡,便是信得過我這個醫者,既是如此,作為醫者的我,能做的只能是盡力幫你恢復到最佳狀態而已,至於別的旁的事情,還請你自己去尋找答案。”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自己只是一個醫者,可是瞧瞧他說的話裡,哪一句又像是一個單純的醫者?
這個人,究竟在這一齣戲裡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罌漓漓的心中忽然很多的訊息糾結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的頭緒。
感覺到身後言錚的身體驟然間繃緊了,罌漓漓知道他的顧慮,可是此時,除了信任這個太醫正,她沒有別的辦法,畢竟自己有求於人。
而且,既然對方都如此開誠佈公地說要替自己恢復到最佳狀態了,若是再扭捏就是跟自己過意不去,雖然這個人的身份和舉止都很成迷,但是若是簡單作為一個醫者而言,他的能力卻是無需置疑的。
而且,罌漓漓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就算是要害自己,也不會是在此時,或者說不會以這樣的方式,因為畢竟在之前,他有太多可以置自己於死地的機會,而且顯然他也沒必要這樣裝腔作勢地做這些事情,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
思即若此,罌漓漓抬頭對言錚說到:“言錚,無妨,他應該不會加害於我。”
雖然聽罌漓漓這麼說了,但是言錚仍是猶豫了片刻,好半晌之後他方才粗粗地開口對那太醫正說到:“你帶路,我來。”
雖然罌漓漓說無妨,但言錚卻不可能如此輕易就相信那若耶族的人,特別是這個人的言行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像是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中一般,更讓言錚不自覺地心中多了幾分提防之意。
那太醫正坦然自若地看了言錚兩眼,看出對方的堅決之後,他也不再堅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自顧自地在前方開路。
言錚微微地頓了頓,對那正好奇萬分地蹲在前院的奇花異草前兩眼發直的剎墨族巫醫交代了幾句之後,便大步流星地抱著罌漓漓隨著那太醫正的腳步向後院走去。
依舊還是那方小池,可是,此時的池水卻與當日罌漓漓曾經沐浴過的‘九天玉露’有些不同,之前的綠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汪湛藍的泉水,水珠晶瑩,清澈無比,似是散發著一股奇妙的異香,甚是神奇。
罌漓漓疑惑地瞧了那太醫正一眼,那眼神中帶著探詢之意。
太醫正眼皮微垂,面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淺笑:“‘九天玉露’的色澤不同便代表著功效也不同,之前是與你舒筋活血之用,便是綠水,如今你受的這是嚴重的外傷,自然要下點猛藥才行,這是對治療外傷有奇效的藍水,不過--”
他話鋒一轉,抬眼瞧著罌漓漓正色道:“我可申明在先,這‘九天玉露’的藍水雖然對你雙臂的傷有奇效,能達到你要的立竿見影的效果,不過,凡事都是有利必有弊,這種違反天地自然法則的東西,自是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