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罌漓漓在心中那片虛無之地與剎墨之神玩弄小心思的時候,那馬車之外,已然變成了修羅場。(手打
四周的場景在不斷地變幻著,時而是浩瀚星海,時而是浴血煉池,時而又如蜘蛛網一般盤根錯結,只見兩個光點在這不斷變幻的場景中交錯,碰撞出駭人聲勢的奔雷電光,伴著陣陣驚天巨響
在那短暫的交錯之後,兩個光點又急速地分開,轟然一聲,那式神率先落了地,雖然看似雙足輕點,那沉穩的力道卻是將腳下的大地踏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但見他左足一橫,倏地一個凌空飛躍,右掌疾揮,直直地對著那不遠處也才剛剛立定的老者胸口擊去。
這一掌凌厲無匹,雄渾的掌力,應手而起,如怒潮洶湧一般!
而那之前御劍而行的老者此時已是寒劍在手,只見他凌空虛晃一招,用手中長劍擋過那式神驚天駭地的一掌之後,口中輕嘯一聲,身化劍光,疾飛而出!
一劍刺出,光華漫天!
就像流星劃過天際一般,快速、短暫、絢爛!
而那式神此時依舊是面無表情,雙掌連揮,雄渾的掌力,彷彿在他面前豎起一道高牆一般!
“轟!”
那強勁的掌風和驚鴻一劍的威力,宛如兩座巨山碰撞一般,轟鳴如地震般的碰撞聲,突兀響起,雄渾的勁氣漣漪從接觸點暴湧而出,周圍的大地,似乎蔓延出一道道猶如蜘蛛網般的裂縫
這是一場幾乎勢均力敵之戰,無論是那老者還是這傳說中的式神,都可以算得上是當世數一數二的高人!這幾百個回合的較量下來,竟是誰都沒有佔到多少便宜。
而此時,在遠處,那輛翻倒地馬車依然還被一團紫黑色的電光所包圍著,噼噼啪啪的細密輕響仍是不絕於耳,似是過了這好半晌,依然沒有尋出一絲破綻來一般,難怪那式神從方才馬車遇襲開始,便是連看都沒有向這邊看過一眼,大概心中早已篤定這馬車是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存在一般。
而那御劍的老者,似是對自己的實力更有信心,或者說,他更有耐心,竟是也沒有將這馬車的情況過多地放在心上,此時他的全副精力都放在眼前的這場戰鬥之上,胸中竟是豪情萬丈澎湃不已!多久了?有多久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勁且勢均力敵的對手了?
血脈中那一份納禹人所獨有的極端好戰的因子,此時幾乎已經膨脹到了極點,戰鬥!戰鬥!除此之外,還是戰鬥!似是這天地間的一切在此時都變得毫無意義,只要能與這之前只存在於上古傳說中的式神殊死一戰分出個你死我活,其餘的一切,都無所謂。
而異變便是在此時發生了!
大地微微地晃動了一下,緊接著,那馬車附近的地面忽然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隙,似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而那馬車,此時也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竟是劇烈的晃動起來,馬車車身逐漸有金色的光芒在閃動,那之前覆蓋於車身的紫黑色的電光驟然間便沒了蹤影!
那式神首先發現了這一異變,此時他的面色卻依然一片平靜,只見他足尖一點,整個人便如箭矢一般向那馬車的方向急馳而去!
而那老者只是冷哼一聲,身形卻未動,彷彿毫不在意那廂的異動一般!因為,在那一瞬間,他已經猜到了來者何人!或者說,之前他便已經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雖然他們一直在遠處刻意隱藏著自己的氣息,可是,這老者是何人?但憑他的修為,別說這幾十丈之內,就是方圓百里內的蛛絲馬跡,他也能略知一二。只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和目的,和自己是殊途同歸,所以,他採取了放任的態度而已。
只是,他還是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了看那馬車,因為那方才綻放出的奇異的金芒卻不是在他預料之中。
那縫隙越來越大,就如同一張大嘴一般,眼看就要將那馬車整個吞噬掉,那馬車車身的那道金光卻越來越灼眼,霎那之後,一道人影從那金色的光芒中逐漸幻化而出,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一道金色的影子!一道金色似人形的影子,從那馬車綻放出來的金色光芒中幻化而生!
只見那金色的影子只是微微地一抬手,就將那搖搖欲墜,險些便要掉入那巨大縫隙中的馬車整個抬起來,如丟皮球一般,一把丟到了那疾馳而來的式神所在的方向,而那式神彷彿早有所料一般,右掌揮出,掌風一旋一轉,這馬車竟是乖乖地旋了一個轉,然後在他的前方緩緩而平穩地落了下來!
而事情似乎還沒有結束,只見那道金色的人影在丟擲馬車之後,又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那裂開的地縫之中,緊接著,只聽見砰砰砰接連地幾聲,幾道人影隨即從地底下方被扔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不遠處的地面上,個個面上都是駭然之色,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何物所偷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