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憶起了當日夢境中莫奕用這短刃破那竹林陣漩渦地情景,罌漓漓依樣畫瓢地握緊那寒鐵短刃,朝著那石門處便是毫不猶豫地凌空劈斬下去,左一揮,右一撇,那石門之上立刻便劃出兩道清晰地叉形印痕。
罌漓漓站在門邊,手握那玄鐵短刃微微呆愣了一下,有些挫敗地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同樣的東西在不同的人手中果然還是不一樣的。
煩躁地用另外一隻手狠狠地去捶那石門,卻沒想到,意外發生了!
那原本堅硬無比地石門竟是在一瞬間便裂成了四塊,在罌漓漓面前轟然倒塌,再看那石塊地裂口處,竟是平整光滑如紙片一般,罌漓漓在此刻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刀削一般!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有種暖暖地感覺緩緩地在心底升騰,這時方才體會到那個人的心細,不但是給她留下了防身地利器,竟是連同他的刀氣都一同注入了這玄鐵短刃之上。
這一刻,罌漓漓是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其實並非一個人,就算他此刻並不在自己身邊,可是,只要有他的玄鐵短刃與自己同在,便足矣,足以讓她堅強起來。
不過,樂極生悲也許就是描述的罌漓漓此時的情況,當她幾步跨了出來站在那忽明忽暗地油燈下,信心百倍地握住那玄鐵短刃準備一鼓作氣挑戰越獄的時候,卻悲哀地發現那短刃之上的刀氣,卻已消失殆盡,雖然那刀刃還是那般地陰寒凜冽,可是,之前的那股灼人地氣勢卻一去不返。
原來那附著於短刃之上的強橫刀氣竟是一次性地,用完即無….
罌漓漓忍不住在心中哀嚎了起來,卻不忍再怪莫奕半分,就算她是使刀的門外漢,也大概知道光是要將刀氣封注在刀刃之上,還能封存這麼久,便是一件相當不易的事。
“有人要逃獄!”倉皇地吶喊聲從遠處傳來,罌漓漓方才回過神來,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被他們關回去,怕是下場會更淒涼!
罌漓漓下意識地握緊了那玄鐵短刃,四下張望了一番,心中盤算著最佳地逃生線路,沒想到的是,這石牢竟是如此地狹長,囚禁自己的石室是在整個石牢地中段,左右兩邊一眼望過去竟都是望不到邊,這裡怕是有上百間囚室吧。
方才如此大的響動早已驚動了那位於左面盡頭處的獄卒,此時,一個反應稍快地獄卒竟是挺著鋼槊直直地向她奔襲而來,直至來到近前,看清她原來只是一個柔弱女子之後和她身後那平整刀削地石門碎片之後,那獄卒此刻地心情怕是比罌漓漓更為複雜。
卻是不帶絲毫猶豫,那獄卒挺起手中的鋼槊便直直地刺向罌漓漓地要害,罌漓漓下意識地握住那寒鐵短刃抬手去擋,短兵相接,卻只聽見哐噹一聲,罌漓漓手中地短刃應聲便飛出去老遠,她那隻握住短刃地手,也在一瞬間便麻了。
笑話,對方可是堂堂七尺男兒,而且一看便是訓練有素,那力道怎是罌漓漓這個柔弱女子可比的?況且罌漓漓還是個半路出家的門外漢,怕是連這短刃要怎麼用都還不太明白,莫奕可沒教過她怎麼舞刀弄劍,所以此時地優劣之勢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那獄卒一看罌漓漓手中的短刃脫手,竟是想也未想,挺起那鋼槊便又刺了過來!
“啊!”一聲淒厲地慘叫,那鋼槊竟是生生刺進了罌漓漓地左肩,只見她那白色的長T恤頓時就被鮮血染紅一片。
罌漓漓陡然一顫,渾身抽搐起來,左肩傳來地強烈刺痛硬是疼的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伸出右手想要拔去那刺入肩胛骨地鋼槊,意外卻再次發生了!
她的手還未觸及槊尖,那獄卒和鋼槊便連人帶槊一起被一股強勁地力道生生地彈開數米遠!罌漓漓微微地低下頭,右手下意識地拂過自己受傷地左肩,卻是一股熟悉地灼熱感,鮮血似乎頓時便止住了,刺痛感也在逐漸地消退,此時此刻,她似乎又清晰地感覺到了肩頭那隻朱雀地脈動。
噗!噗!噗!
竟是那樣地清晰明動,她似乎能聽見那朱雀展翅地聲音,那雙金棕色地眸子不自禁地闔了闔,待到再次抬眼之時,竟是驟然間變了顏色,赤紅之色在她的瞳孔中逐漸蔓延開來….
此時已經又有三五個獄卒來到了近前,他們挺著手中長長地鋼槊,叫囂著,呵斥著,似是沒想到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也敢越獄,大概心裡壓根沒將罌漓漓放在眼裡,竟是沒耍什麼花招,挺槊便齊齊地刺了過來,卻沒料到死神已經悄然地向他們逼近了!
這廂被團團圍在中央緩緩抬起頭來的罌漓漓卻是神志渙散一般,她那赤紅之瞳此時顯得無比地空洞,襯得面上的表情卻是無比地詭異。
竟是不待那迎面刺來地鋼槊觸及她的身體,一股青幽幽地火苗從罌漓漓的指尖陡然竄起,那火苗彷彿有了生命一般,很快便鎖定了周圍那幾個挺著鋼槊迎面刺來的獄卒,如靈蛇吐信般,竟是肆無忌憚地向他們身上竄去!
頓時,火光乍起,人影交錯,哀嚎聲、嘶吼聲只無力地這空曠地石牢長廊中迴盪了一霎那,便又重新歸於平靜,餘下地,唯有一堆森森白骨。
“莫非,您,你是瑤姬大人?”
一道顫抖而嘶啞地聲音從罌漓漓身後不遠處的一處石牢小口處傳來,竟是在一瞬間拉回了她逐漸恍惚地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