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他是恩公的後輩?
沈千石完全沒有勇氣開口確認,當年陳千玄救下他時,是在他年少時期,如今一甲子過去了,就連沈千石自己都以快百歲,更加別說當年救下自己的那個人。
但是陳陽看向他的眼神,深邃中帶著一股慈愛,完全是與當年,那人的眼神一模一樣,就連神態也是。
自己魂牽夢遺多年的眼神,就出現了自己的面前,但是其人卻是如少年一般,沈千石內心複雜不以。
陳陽彷彿看透他的內心一般,悠悠一嘆。
人還是,當年那些人,但卻早已物是人非。
他現在還是年少,當年那些自己的好友,所認識的人,卻都早已年斤百歲,要不就是早已入土為安。
更何況,自己並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位長生者。
“我是陳千玄的兒子,陳陽。”陳陽的話,彷彿是在解釋,又彷彿是在安慰沈千石。
陳陽知道,就算自己承認了自己是陳千玄的身份,並且沈千石相信了,但還是會太過於匪夷所思,所以乾脆說自己是陳千玄嫡系。
沈千石聞言,心中陡然一鬆,同時滿滿的失望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失望,內心中五味雜陳。
“拜見恩公!”不管陳陽是不是當年那個人的嫡系,還是他的本尊,這都沒有任何區別,沈千石蒼老的身軀,帶著一如既往的尊敬,跪拜了在了陳陽的面前。
陳陽眼神中透漏著欣慰,因為不管自己是陳陽還是陳千玄,當年無意間救下的小傢伙,看來並沒忘記自己。
“快快起來。”陳陽趕緊走上前,扶起這個年近百歲的老人。
沈千石那如枯木般的身軀,被扶起來後,眼神透漏著激動看向陳陽,開口說道:“不知,尊上現在如何?”
“父親,三年前已去世。”
“什麼!恩公竟然......”
聽聞陳陽的話,沈千石彷彿受到了晴天霹靂,蒼老的眼睛,緩緩流下兩條淚水,痛哭起來。
站在一旁的陳陽見此,都開始有點於心不忍起來,甚至都有那麼一點點後悔告訴他。
“你還記得,當年我父親給你說過的一句話嗎?”陳陽對著正在痛哭的沈千石,開口說道。
沈千石置而不聞,繼續痛哭著。
“當年,我父親曾對你說過,男兒有淚不輕談,生老病死,乃是人之長情。更何況,我父親肯定不會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他肯定會很失望的。”
陳陽見狀也不怪罪,在一旁繼續開口說道。
在一旁痛哭的沈千石,彷彿想到了什麼,硬生生的將淚水,憋了回去。
“我不能讓恩公失望。”深吸一口氣,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低頭喃喃說道。
蒼老的面容瞬間恢復了往日的榮光,但仔細看,會發現沈千石的眼神中帶著,絲絲的悲痛。
“既然恩公已過世,您貴為恩公的嫡系,那我沈家,同樣的帶您如待恩公一般。只要您一聲令下,我沈家必定為您衝鋒陷陣。”沈千石面帶堅定的說道,這等於是變相的把沈家送給了陳陽,這禮可未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