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的時候唄!”安鶴軒理直氣壯地舉例說明,眼見杜子叢的眼睛裡漸漸聚集的怒氣,他連忙低聲下氣地說道:“子叢,反正我也睡不著,不如我們聊聊天吧。如果聊累了,我就回房間去睡覺。”
杜子叢想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那……我們邊喝邊聊吧。”一見得到了杜子叢的同意,安鶴軒又得寸進尺地提了一個建議。
“喝?你想喝什麼?”杜子叢走向酒櫃。
咦?他居然沒有反對?安鶴軒一愣,隨之想到,醫生也並沒有說讓他徹底戒酒,只說不能嗜酒過度而已。既然如此,杜子叢想必也沒什麼好反對吧。
“考慮到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就少喝一點……紅酒吧。”安鶴軒原本是想說威士忌,卻在話說出口之前改了主意。
“嗯?你還有自知之明嗎?”杜子叢背對著安鶴軒,從酒櫃裡拿出兩個酒杯,又挑了一瓶紅酒。
“我可比你更在乎我這條命呢,我還要親眼看著不孝子和筱白結婚呢。”安鶴軒怎麼會聽不出杜子叢語氣中的諷刺之意,頓時打了個冷顫,還好剛剛沒有說威士忌啊,他還真是做了一個聰明的選擇呢。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珍惜你這條命吧。”杜子叢回頭看了一眼安鶴軒,搖頭說道:“你聽說誰會因為打牌輸給自己的兒子,就氣得心臟病發住進醫院了?”
安鶴軒臉一紅,走到沙發前坐下,仍然嘴硬地抱怨道:“肯定是那個不孝子出老千了,否則,我怎麼可能連輸他十幾把?”
“就算再怎麼樣,你也不至於氣成那個樣子吧?不過就是過年,大家找點娛樂而已,你倒好……那麼誇張地倒下去,讓我們這個年過得是心驚肉跳啊。”杜子叢真不知道自己是該覺得好笑,還是該覺得生氣了。反倒是孫燁,在電話裡笑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哼!大不了……我以後不和不孝子打牌了!”安鶴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著說道:“我留著這條老命,等著陪我孫子玩。”
“那你就好好活著吧。”杜子叢走到安鶴軒身邊,把手上的酒杯遞向了他。
安鶴軒一愣,沒有去接杯子,只是盯著酒杯問道:“這是什麼?”
“一種和紅酒差不多的飲品,都是葡萄的產物。”杜子叢笑著說道,原來,他給安鶴軒倒的是葡萄汁。
“醫生並沒有強迫我不讓我喝酒。”安鶴軒鄭重其事地向杜子叢做出宣告。
“我只聽到醫生讓你儘量不要喝酒。”杜子叢笑著做出更正,把裝著葡萄汁的杯子放到安鶴軒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則坐到了一邊,細細品嚐他珍藏的葡萄酒。
安鶴軒的視線在杜子叢手上的酒杯與茶几上的酒杯之間遊走了幾個來回,眉頭越擰越緊。他很清楚杜子叢的用意,那個樣子擺明了是等著他發飆之後把他攆回房間。
算了,不喝酒就不喝酒吧。想到這兒,安鶴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端起自己面前的葡萄汁,像喝葡萄酒一樣觀色、聞得以及品味。
說真的,他還真想保重自己的身體,看著安維辰和熊筱白結婚,等著孫子出生、長大。然後,他要和孫子一起打牌。如果是孫子,就算作弊,他也一定不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