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安維辰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道歉了。
“我都說了沒事了,你能不能別再說了。”熊筱白看著自己被纏成兩倍大的雙手,真心有點心疼那些花錢買來又被安維辰無情浪費了的繃帶。
處理傷口的時候,安維辰緊張兮兮的完全不聽她的指揮,在他看來,似乎繃帶纏得夠厚,才更不容易感染。有了這厚厚的保護,傷口自然也好得快一點。
安維辰輕輕地撫摸著熊筱白手上的繃帶,既關心又擔心地問道:“還疼嗎?”
“嘶——”熊筱白皺起眉頭,倒吸了一口氣。
“怎麼?痛嗎?是不是我弄痛你了?”安維辰立即鬆開了手,生怕自己不小心加重她的傷勢。
“是煩!”熊筱白瞪著安維辰,眉頭擰得更緊了。
“什麼意思?”安維辰不明白痛和煩有什麼直接的關連。
“我是說,你太煩了,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你那麼緊張作什麼?”熊筱白揮著自己的手,一臉的不在乎。
“喂!笨熊!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啊。我緊張是因為擔心你……”安維辰突然收了聲,怎麼這話說出口來,總覺得那麼曖昧呢。
熊筱白心中有一絲暖意,但是,口中卻逞強地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
“好,不擔心,我不擔心了成吧,真是好心沒好報。”安維辰氣得往後坐了坐。
可是,他的視線又忍不住看向熊筱白的雙手,再氣,也還是有點擔心。
頓了頓,安維辰換了一種嘲笑的語氣,說道:“笨熊,你好歹也算是個女人吧,難道你就不擔心傷口會留下疤痕嗎?”
“在手上……有什麼關係?”熊筱白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疤痕又怎麼了?大不了就當作是多了一條掌紋好了。
“這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喲。你可小心點,別等到你結婚那一天,你未來的老公在為你戴戒指時候看到手上的疤痕,搞不好會因此而毀婚呢!”安維辰誇張地說道,他的腦中不禁浮現出熊筱白穿婚紗時的樣子,都說女人做新娘的那一天是最漂亮的,而熊筱白一定會是最漂亮的新娘。
“切,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熊筱白不屑地撇了撇嘴,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了,我還沒想結婚呢。”
“啊~?你昨天不還對著流星許了願,說什麼要在三十週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嗎?”安維辰雖然很吃驚,但他的眼睛還是亮了一下,笨熊不想結婚,那他和笨熊相處的時間也會多一點了。
“啊~?”熊筱白顯得比安維辰還要吃驚,回想了一下,似乎她昨天還真的有那樣說過呢,不過,那也就是一時衝動罷了。
“啊什麼啊?難道你都忘記了?”安維辰恨自己為什麼要提及這個話題,最好笨熊把結婚什麼的忘得一乾二淨才好呢。
“嗯,原本還真忘了,不過,就算現在想起來了,也只是覺得浪費了一個願望而已……我啊,不想因為別人而改變自己的生活方式。雖然昨天在小小的刺激之下,難免會胡思亂想,但想想也就算了。”熊筱白吐了吐舌頭,咯咯地笑了兩聲,就好像在笑自己為什麼會有結婚的念頭。
安維辰的嘴角幾乎已經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喜悅了。
“怎麼?我怎麼覺得聽說我不結婚,你好像看上去很開心呢?”熊筱白疑惑地打量著安維辰,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嘲笑她嫁不出去。
“沒……沒有,怎麼會……我……我只是看你的手傷好像沒那麼嚴重,替你高興而已……”安維辰站起身,拿著藥箱向臥室走去,說道:“我把藥箱放回去。”
廚房裡傳來“嘀——嘀——”的兩聲響,電飯煲在提示粥已經煮好了。
“啊,粥好了。”熊筱白站起身,想去廚房準備已經晚了很多的晚餐。
“你坐著就好,我放好藥箱就去……”安維辰加快了動作,她的手在那個狀態下,是什麼都做不了了。
“怎麼了?”熊筱白伸著頭看向廚房,怎麼安維辰進去廚房後半天也沒動靜。
廚房裡的安維辰吞了吞口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了呀?”熊筱白走進廚房,順著安維辰的視線看向電飯煲,頓時嘴巴張成了一個“O”型,隨即又緊緊地閉上了。這種本能的反應,說明就連她自己,也不想把那鍋粥吃進嘴裡。
“喂~我說笨熊,你到底往粥里加了什麼?”安維辰一臉敬畏地望向熊筱白,目光中佩服和恐懼之情一半一半。
“那個……誰知道呢?”熊筱白紅著臉,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想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而且,讓她說她也說不出來啊,原本就是隨意加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加了什麼進去。
“你告訴我,你真是你媽.的親生女兒嗎?怎麼一丁點這方面的遺傳基因都沒有。”安維辰真是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把粥做出那個樣子,那顏色……又藍又紫,那哪裡是粥啊?明明就是殺人的化學武器!
熊筱白的面子真掛不住了,她把受傷的一雙手舉到安維辰面前,不服氣的吼道:“是誰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我那麼辛苦為你下廚,你不但一丁點的感謝都沒有,居然還在那裡挖苦我……”說完,氣得掉頭回到了臥室,用腳狠狠地踢上了門。
雖然熊筱白受傷的主要原因,完全是因為她自己笨到家了。但是,讓女孩子受傷確實不對。而且,她的左手也是為了不讓他的腳受傷而受傷的。若不是笨熊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那他們兩個人可就是一個手傷、一個腳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