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筱白靜靜地坐在電腦前,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可是新建的文件上卻一個字也沒有打出來。
腦子裡空空的,正如……熊筱白的視線移向空空的沙發。
他居然那樣子就跑掉了。就在我剛剛走到他身邊的時候。
而且……他離開的時候,明明我就在他身邊,他卻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
看著安維辰上了計程車,任憑她在後面叫他的名字,他都置若罔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熊筱白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
直到計程車消失得無影無蹤,熊筱白才茫然地轉回身,望向安維辰之前看著的櫥窗,想要找出讓他逃走的原因。
那是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店,專賣一些手工做的水晶製品,熊筱白的視線一一掃過錯落有致擺在櫥窗裡展示品,卻未看出有什麼特別。
或者,應該說,某些東西,只對某些人才有特別的意義。
熊筱白看不出特別,是因為她不是安維辰。
嘆了一口氣,熊筱白搖了搖頭,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了,她應該抓緊時間補回之前意外丟失的存稿。安維辰失蹤了兩天,她居然在這兩天裡只寫不到兩千字,最後卻又全部刪除,因為感覺寫得太爛了。就算是卡文卡到死,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自己這是怎麼了?而他……又是怎麼了?
突然覺得有些餓了,熊筱白看了一眼廚房,之前與安維辰去超市買的那些東西還堆在一進門的地上,不知道為什麼,她絲毫提不起勁去整理,甚至連碰都不想碰。
吃點什麼呢?熊筱白猶豫著,在這兩天裡,她就只吃了兩塊匹薩,如果覺得餓了,就為自己衝杯羊奶充飢。
瞄了一眼已經空了的杯子,嗯,這頓飯也用一杯羊奶搞定吧。
抬起手,伸向杯子,手卻在空中停住了。
好痛!熊筱白縮回伸出去的右手,用左手按摩著右邊的胳膊,可是因為這樣,又感覺到左手腕的刺痛。
那天,安維辰跑掉之後,她呆呆站在那裡好久,才在別人詫異的視線中,撿起滾落一地的水果和罐頭,再一個人拎起所有的袋子,咬著牙,把在超市買的東西全部拿回了家。甚至還包括掉在地上後已經摔碎的餐具,明明已經用不了了,明明扔掉可以減輕一些重量,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倔強的不想丟棄任何東西。
而倔強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胳膊痛得抬都抬不起來了,全身的骨頭也好像散架了一般,最重要的是,兩隻手的手腕都痛得幾乎不敢動,這也是她一直沒怎麼碼字的原因之一。
何苦呢?熊筱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自己弄成這樣,就為了與那隻“棄狗”賭氣,真是太不值得了。
強忍著身體的各種不適,站起身,拿著杯子走向廚房。現在,還是肚子最重要。
肚子最重要……嗎?熊筱白又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那隻“棄狗”。離開我這裡之後,他應該不會餓肚子了吧?也會吃到他想吃的美食了吧?只是……他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