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筱白不是沒試過從喝醉的“棄狗”身上找自己的家門鑰匙,可是,她真不知道喝得那麼醉的他為什麼還能想著把鑰匙藏起來,使得熊筱白在可以翻查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鑰匙的蹤影。
雖然熊筱白也曾色迷迷地打量“棄狗”身上那些不方便翻查的部位,但是……最後還是作罷了。別看熊筱白已經29歲了,可是,她還是真正的女生喲。所以,對於某些重要部位,她還真不好意思下手。
“把我的鑰匙還給我!”忍無可忍的熊筱白強忍著疲憊和睡意,一直等到安維辰醒來,然後向他索要自己的家門鑰匙。
“你和我搶什麼?你用備用的!”安維辰說得好像他拿著的是自己家的鑰匙一般。
“喂,這可是我的家!”熊筱白好心提醒。
安維辰一邊環視四周,一邊用力點著頭,說道:“當然,我知道,我家裡也不可能這麼寒酸。而且,這個房間幾乎所有的東西都不符合我的品味。”
“那你還賴在我這裡幹嘛?把我的鑰匙交出來,然後,收拾你的東西從我家裡滾出去……”熊筱白氣急敗壞地口不擇言。
“因為你家裡有一樣寶貝,就是你的沙發。你如果真想讓我走也可以,那你就把你的沙發賣給我!”安維辰就等著熊筱白什麼時候對他忍無可忍,然後再開口提出買這個沙發。說來也怪,一直有中度失眠症的安維辰,躺在這個沙發上就能很快入睡。
“這不可能!”熊筱白這四年裡最正確的決定就是花重金買下這個沙發,她可不想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決定,所以,沙發她絕對不賣。
“那我就天天來你這兒睡覺!”安維辰耍起了無賴,不過,這也怪不了他,沒有被失眠折磨過的人不會了解失眠人的痛苦。
“你……”熊筱白的腦中一瞬間想到了自己家的菜刀、以及那個從來沒用過的炒勺所放的位置,更聯想到該打電話問熊媽怎麼做狗肉火鍋。可一想到熊媽,熊筱白突然消氣了,她想到了一個逼“棄狗”就範的主意。
熊筱白坐回到椅子上,趾高氣揚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安維辰,說道:“沙發……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賣的,如果你實在睡不著,我很歡迎你來我家裡,我就當收留了一隻棄狗。”
敏感的字眼讓安維辰頓時跳了起來,他氣惱地指著熊筱白,不顧形象地吼道:“我說過,不許叫我棄狗!我最討厭狗!你再敢叫我棄狗,可別怪我……”
可是,安維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熊筱白硬生生地打斷了,她向安維辰一揮手,命令道:“不許跟姐炸毛,姐是沙發的法定擁有者。”
安維辰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跌坐回沙發上。
這一次,他絕對跑不掉了。熊筱白心裡這個得意啊。
“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熊筱白以退為進,溫聲細語地擺出一副妥協讓步的態度,而就在安維辰面露一絲驚喜的時候,她卻又話鋒一轉,討價還價地說道:“不過呢,這所謂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做為回報,你必須扮演我的男朋友,幫我抵擋我老媽的相親轟炸。還有……空口無憑,咱們必須立下字據。只要你在我這契約上按下手印,從今天以後,我這沙發就租給你了。當然,僅限在本客廳內使用。”
“你憑一個沙發就讓我扮演你的男朋友?還要立契約?還要我按手印?別作夢了!這沙發你說什麼都不肯賣是不是?好,那我天天來你這裡睡覺,但是,我可不會做你的男朋友,還要去幫你應付你的老媽!”安維辰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了熊筱白的家門鑰匙。他把鑰匙緊緊的攥在手心裡,還耀武揚威地向熊筱白比劃著。
熊筱白一臉笑意地看著安維辰,就好像在嘲笑他的幼稚。然後,她不緊不慢地說了幾個字:“我可以換鎖的!”
於是乎,半個小時後,安維辰的拇指印就清清楚楚地印在了熊筱白非常漂亮的字型所寫好的契約上。從這一刻起,安維辰獲得了出入熊筱白家門以及睡她沙發的權力,同時,也承擔起在熊媽面前扮演熊筱白男朋友的義務。
熊筱白把自己的手印也按在了契約上面,但是在寫名字的時候,她稍稍地猶豫了一下。想了想,她再次落筆時,在契約甲方的簽名處寫下的卻是自己的筆名——白小熊,而非自己的本名——熊筱白。
把契約端端正正地掛在牆上,熊筱白轉回身,一拍手,對安維辰得意地宣佈:“契約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