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走後,我有點不知所措了,幸好這壽衣鋪的老頭性格還不錯,他剛剛那臭脾氣只是針對老道士而已。
他讓我住在院落中的東偏房,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床和被褥等物還是比較齊全的。
揹著老道士跑到這裡,我也乏了,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驚醒,渾身冷汗,滿臉驚恐的大口喘息著。
又做惡夢了!
這一次沒有了那大肚子女人,只有那漆黑醜陋猙獰的鬼嬰,夢中的那鬼嬰鋒利的獠牙咬斷了我的咽喉,那夢境宛若真實發生似的,讓我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緩了緩神,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鐘了。
我給老媽發了個簡訊,報了平安。
簡訊剛發出去沒一會,老媽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電話那頭傳來老爸老媽關切緊張的聲音,他們跟我一樣,這一夜基本上沒睡。
雖然老道士已經告知了我沒事,但是他們還是不放心,我也在電話中告訴他們現在我住在西街壽衣鋪子這邊,一切挺好的,讓他們不用掛念。
一通電話打到天亮,掛了電話之後,我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鬼嬰的事情不解決,我暫時還不能回家,除了擔心自身的安危之外,還擔心父母會受到牽連。
走出房間之後,我看到那老頭子坐在院子裡正在用細細的竹篾子編織著紙人紙馬之類的框架,他的手雖然很粗燥,但是卻很靈巧。
他瞥了我一眼,淡聲說道:“一夜睡得不踏實吧!”
我苦笑一聲,回應說道:“做了噩夢,凌晨四點鐘就醒了!”
“正常,普通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早就嚇暈過去了,你昨晚經歷過那事之後還能有力氣揹著那笨蛋跑到這邊來已經很不錯了,膽子不算小了!”
緊跟著,老頭話鋒一轉,詢問了一些關於我的情況,我如實回答。
經過一番閒聊,我只知道這老頭姓周,具體名字不知道,也不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麼的,怎麼會和老道士扯上師兄弟的關係。
他讓我隨意點,直接稱呼他周老頭就行了,我哪敢這麼放肆,很恭敬的稱呼周老。
他也不以為意,說道:“那鬼嬰破開母體而出,七天之內必定會來找你,這幾天你別離開這裡,保你無事!”
周老的話很淡然,說的很隨意,似乎那鬼嬰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似的,有一種無形的霸氣。
我心中的緊張擔憂也隨著周老的這份淡定漸漸消散了不少,默不吭聲的看著周老編織著這些紙人紙馬的框架。
“閒著也是閒著,教你一些東西吧,能學會多少看你的悟性了!”
周老突然說出的這句話讓我愣了一下,我下意識的以為是這種編織紙人紙馬框架的手藝活,有點不情願。
但是接下來周老所做的一幕,讓我明白我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周老拿出了一柄黝黑的小刀,在一根細細的竹篾子上面刻畫,手中的小黑刀宛若一柄筆刀,筆走游龍,僅僅幾個眨眼的功夫,那根竹篾子上面就多出了一個繁奧的文字。
說是文字也不像,更像是一個怪異複雜的圖案,搞不懂是什麼。
“這是一道符文,閒著沒事好好學學,對你以後說不定會有很大的好處!”周老將那根竹篾子扔給我。
聽周老這麼一說,我心頭火熱,忍不住有些激動的問道:“周老,學了這個,是不是就能對付那些髒東西了?”
我本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段時間經歷過這些詭異的事情,加上昨晚親眼看到的一幕幕,我已經相信這世上真的有鬼的存在。
這所謂的符文若是能夠對付那些髒東西的話,以後若是再遇到的話,我至少也能有點自保的能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周老有些怪異的瞥了我一眼,點了點頭,有些含糊的說道:“差不多吧!”
我也沒有多想,有點興奮的拿起了周老的那柄黑色小刀,學著竹篾子上面的那繁奧符文,臨摹刻畫起來。
這道符文很複雜,稍微不注意就會刻畫出錯。
周老叮囑,一旦有絲毫的誤差,符文就算是廢了,必須凝聚精氣神,全神貫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