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如意不要,母親不敢了,母親怕癢,好兒子過來母親這裡。”殿裡傳出戚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的聲音。
荊傾轉頭向芸何秀月說,“你們先去準備早膳,這兒交給我了。”
芸何秀月點頭便去了。
荊傾又端起地上的熱水盆,清清喉嚨,輕叩三聲門。“荊傾麼?”戚夫人問。
“夫人,正是奴婢。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進來。”
‘吱呀’一聲,推開門,端著熱水徑直走向了盆架的地方,戚夫人的床榻在一塊屏風後頭,看不到人影,卻能聽到戚夫人仍與劉如意嬉戲著,時有母子倆熱朗朗的笑聲傳出來。
準備好毛巾和漱口水,“夫人。”荊傾候在屏風前輕聲喚戚夫人。
一下子,眼前的屏風被戚夫人拿開了,荊傾餘光一瞥戚夫人正穿著冬天的棉厚長袍,三千青絲沒有梳理直垂在身後,綰著簡單的髮髻,一陣香氣撲來。再往戚夫人床榻上一瞧,被翻紅浪,代王劉如意蓬頭垢面半掩著身子,懶散的撐著頭,滿面笑意的看著母親和荊傾。
戚夫人又回坐榻邊,繼續哄著如意玩,“如意,起床了。”愛撫的說著,將他抱在懷裡,把被子往如意身上拽了拽,又在如意額頭上親了一口。
劉如意斜眼一瞥旁邊候著的荊傾,劉如意一笑,朝荊傾擠眉弄眼的做了個鬼臉,荊傾原地噗嗤一聲笑了,同樣遞給劉如意一個活潑搞怪的眼神。
戚夫人拿了衣服給如意穿上,如意乖乖的任憑母親為自己穿衣,而他自己卻是悄悄和荊傾做互動,時時發出一片燦爛的笑聲。
“如意昨個夜裡不知怎的,一個人悄悄來我這裡,也沒個人在身邊守著他,嚇壞我了。他就是這麼出其不意的嚇我。”戚夫人邊給如意穿衣服邊說。
荊傾輕‘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芸何秀月她們說找不到代王了,也嚇了一跳呢。”
“這不早早起來就是怕別人擔心他,一個勁兒的找他,往常的話,現在他還在自己的寢宮睡覺呢。”給他穿好衣服,抱他下床,“給他洗洗臉,梳好髮髻。”戚夫人交代荊傾給如意洗臉,荊傾應了聲兒,就帶如意到了盆架邊給他洗臉洗手。
戚夫人自己坐到了妝臺邊的席子上,對著銅鏡也梳起髮髻來,然後又描眉印唇紅,對著銅鏡捯飭了半天。珍兒也拿來了今天要穿的貂絨棉衣服,戚夫人起身,將厚厚的衣服裹上身,又原地轉一圈,微挑眉梢自語道,“還行。”
“母親如此好看還打扮?”劉如意坐在席子上,荊傾給他梳著髮髻,帶上冠子,見母親對著銅鏡細細捯飭一番便笑說,“母親是最好看的了。”
戚夫人與荊傾相視一笑,“是了?如何你也最會說呢。”如意原地咯咯咯的笑了,荊傾拿來如意的小披風給他裹上身,玉樹臨風頗具王者風範了,荊傾笑道,“將來代王身邊也會有明媚的女子嘞。”如意笑得咯咯的鑽進荊傾懷裡抱著她,笑說,“如意只要荊傾嘞。”荊傾與戚夫人又是面面相覷都笑了。
芸何進來傳膳了,一個個的小宮女小太監們手裡端著佳餚呈上來。
如意又是一頓胡吃海喝,毫無節制,逮住什麼都往嘴裡塞,碰得碟子叮噹作響。戚夫人每見他這樣都要停下筷子,撫其背說,“慢點,如何吃飯虎狼模樣?”
如意嘿嘿一笑,繼續胡吃海喝做派,咣噹咣噹就吃光了。
飯後,戚夫人便坐在殿中哪也沒去,陪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