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撐起身,踉蹌而向閨閣走去,每步走得好漫長,夜深了,她收起眼淚,她是很脆弱的,表面的堅強只是她在皇宮裡生存的武裝工具,她是女人,需要情感滋潤。
關上窗戶,也關上最後的一扇門,還未轉身,一閃劍影而過,她警覺性的欲轉身。
“別動。”一個說話粗氣的蒙面男子已將冰刀架在她脖子上。
恐懼之餘,她迅速的拿出自己的堅強和鎮定,頭微微一側,燭火的光照著銳利的刀劍,那劍將自己的髮絲削落幾根,她不敢妄動,小心探問:“閣下何人,為何殺我?”
那人不理她的話,斥聲道:“走。”那人用刀架著她的脖子隨自己往側門走。
“你很熟悉長信宮。”呂后再探。
“今晚是你的死期。”男人惡狠狠說著。
“誰是主謀?”呂后依然追問。
“少羅嗦。”那人不露痕跡。
見此法不管用,呂后想要自救,她記得寢宮十米遠就有巡兵和守衛,男人架著她走過一個几案,她靈機一動,右肘向他胸膛猛的一夯,那人覺得疼,一下子刀劍落地。
呂后逃離他的魔掌,往殿門外跑去,那人慌忙撿劍追過去,一個噼裡啪啦,她將几案向他掀翻在地,那人被几案一擋,呂后趕緊趁機喊救命。
以最快的速度開啟門跑到外邊,朝十米遠的巡兵喊“救駕”。
那人也要追上來,看見呂后招呼了巡兵守衛過來,他趕緊往另一個反方向跑,但哪裡跑得過皇家衛隊,不久被擒,讓侍衛帶到呂后面前。
呂后方在捂胸喘息,看著那人生擒,頓時火冒三丈,一個箭步上前,眼神凌厲的盯著他,‘啪啪’甩給他兩個耳光,那人臉上頓時起了紅手印,通紅。呂后止不住差點被殺的憤怒,右手閃電般的伸向他,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推逼至牆角,那些抓著他的侍衛也隨他被帶到牆角。
“說,受何人指使行刺本宮?”呂后聲若獅吼,滿是憤怒。
那人隻字不說,還以她凌厲的眼神,將一口唾沫吐向她,道,“呸,休想知道,惡婦。”
呂后一咬牙,恨得幾乎要把唇咬破,加力掐著他,“找死。”她想就這樣掐死他,以解恨,但她想逼出主使。立刻放手,向左右吆喝道,“來人吶,押往地牢,大刑伺候,直至說出主謀。今夜之事不許說半個字,否則斬。”
“喏。”
刺客被帶走了,呂后一整夜不得安穩,找來戴青相陪,在呂后講訴下,戴青知道原委。
一整夜,獄卒對他用刑不斷,先是棍杖後是皮鞭抽,體無完膚,他還是不說,最後獄卒打累了就休息,休息完再打,就這樣重複著,直至天明,他也只剩最後一口氣,第一縷陽光照進冰冷的地牢,刺客微微張起閉合的眼,看著稍微闇弱的陽光笑了,“瑩玉,願來生結緣。”說完便咬舌自盡,嘴角鮮血直流,等獄卒再來打時,他斷氣很久了。
“死了。”幾個獄卒驚詫的互相看看,不知如何向皇后交代。
待皇后與戴青親自來到地牢看審問結果,一進地牢看見刺客穿著的夜行服已被打得破爛不堪,雙手被鏈子緊鎖,頭低垂,她走過刺客身邊,一把抓起他的頭,看見嘴角滿是血,手指湊近鼻孔一探,沒氣了。
呂后憤怒的將臉轉向獄卒惱火的看著他們。
獄卒嚇得直哆嗦,“娘娘饒命。”
“沒用的東西。”隨後走出了地牢,戴青將皇后的意思告訴給獄卒,叫他們將刺客抬出去扔向大山喂野獸,剛要執行的時候便有一個小宮女進來說荊傾往永巷那邊去了,於是戴青便匆匆去了永巷,趕在荊傾之前到達,呂后也聽見荊傾來了,她趕緊將刺客叫宦官們抬出長樂宮,朝小路抬往附近的山上埋了,不料那些獄卒和宦官們在地牢裡捯飭了這麼久才抬出來,剛一抬出來就叫荊傾撞見了。
事情就是這樣。
日光透過鏤空的雕窗照耀在呂后嚴肅的面容上,呂后想起此事就後怕,但她的確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