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沒出去一會兒,就拿了一根枝條進來,蹲在無顏身旁的位置後,她對望著她的白梧桐說:“白梧桐,我覺得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還是再給爹點一次穴道吧,然後喂他喝藥之後,我們就可以上路了。”
說話間顧綰綰揮舞著手裡的枝條,白梧桐很快會意,嘴裡發出附和的聲音,語氣無奈地說:“好吧,而今也只能這樣了。”
這一招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為了不妨礙到兩人,無顏起身退到青城身旁,青城雖然傷勢未愈,卻堅持把無顏護在身後。
顧綰綰手裡的枝條和白梧桐的手同時伸向顧振海的胸前,只是白梧桐的手在要觸碰到時,立刻收回,顧綰綰手裡的枝條則迅速落下,點在了顧振海的胸口上。
而接下來的一幕這是顧振海突然擒住那根枝條,準備擊出一掌時才發現自己被騙了。
“好啊,你們竟敢騙老夫?”顧振海跳起身來,將手裡的枝條甩向白梧桐,白梧桐輕鬆避過,對上顧振海憤怒的面容。
“誰讓相爺你睡得這麼熟,我們只能用這個辦法‘請’相爺醒來了。”白梧桐雖然面上掛著笑,心裡卻是暗歎一聲:還好公主機警,想出這一招,否則他若真的上前去給顧振海點穴,只怕脖子會被他給一把折斷。
“你們想要害老夫,就直接明刀明槍地來好了,給老夫來這麼一招算什麼?”顧振海怒聲一吼。
“是啊,我們若是想要害你,為什麼不明刀明槍的,而要對你用這樣的手段?”顧綰綰就著他的話來反問他,“爹,難道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並不想傷害您啊!”
“呸!誰是你爹?你這個忤逆女,老夫現在真是後悔啊後悔……”顧振海的手從顧綰綰身上繞到了青城身上,“老夫淨是撿了些白眼狼,現在才會遭到這種報應,老夫真是好悔啊!”
果然對於青城這個觸怒點,就算是不說話,也還是難不過他的那雙眼睛。
“師父,您聽我們解釋,我們這麼做不是在害您,都是為了您好……”青城心中有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守不住承諾,把答應了不會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閉嘴!你這個忤逆之徒,還敢說對老夫好?你對老夫好,就是讓老夫每日遭受這些折磨和報應嗎?”顧振海不等青城說完,就已急紅了眼,衝上前指著青城罵道。
青城是躺在床鋪上的,而他的身後則是帳篷,是想躲也沒地方躲。顧振海近在咫尺,隨時都可能出手,對青城造成嚴重的傷害。
眼見情勢危急,顧綰綰趕忙出口,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到底遭到些什麼報應了?你倒是說來聽聽!”這話一出,果真把顧振海的視線給拽了過來,不等他開口,顧綰綰便接著往下說,“如果不是靠著我們,你早就死了,而且是死在誰手上的都說不到。如果這也算作是報應,那你的報應也未免太搞笑些了吧?”
“忤逆女,你說什麼?”顧振海瞬間面色漲紅,瞪圓了雙目,雙手已攥成拳頭。
只要顧綰綰肯再說一句,他的拳頭馬上就會揮過來,其爆發程度絕對不會亞於對待青城。
“我說……我說什麼,難道你自己心裡不明白嗎?”說話間,她已然觀察到了門的方位,話落,轉身拔腿就跑。
身後是顧振海怒不可遏的喊聲:“畜生!給老夫站住!老夫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要她站住?開玩笑?就是平時也不可能因為他這句話而站住啊!何況顧振海現在已經說得明白,要殺了她,在這種情況下,她要是真的站住,那不是在自尋死路嗎?
耳旁風聲赫赫,一時間仿如又回到了昨晚,她拿出了不要命地精神在跑。只是不同於昨夜的是現在是白天,所有的光線都是明朗的,但心情卻是灰暗的。
顧振海在她身後片刻不歇地追著,感覺就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顧振海於她是絕對的殺傷力,而她於顧振海則是絕對的會輸。
所以都沒動手,就放棄了這一想法。
情形是如昨夜發生的一般,在她引開顧振海的同時,白梧桐趁其不備上前來點穴制服。可是最後的結局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變,在白梧桐出手之前,顧振海都是死命地追趕著顧綰綰,一副完全喪失理智的模樣。
但是在白梧桐出手的瞬間,他卻以極快的速度轉身擊出一掌,白梧桐反應夠及時,躲開了那一掌,但卻就此被顧振海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