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秋娘會對他感到失望,他不是應該為此感到開心才是嗎?他不是一直都很想秋娘不要用太過於美好的眼光看他,把他給過分看好嗎?
若是秋娘對他感到失望了,日後分離之時她也就不會太過難過了不是嗎?
可他為何想到這裡,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是鬱郁不快湧上心頭呢?
“既然你怕燕王爺,就更應該與我出去看上一看。”俞秋娘是拿莫白沒有辦法了,此刻她也不想糾纏於莫白何故變得如此膽小了,她只是要告訴莫白既然心中有怕,就莫要做讓自己感到後悔的事。
“去看什麼?”莫白驚訝地看向俞秋娘。
“方才百香樓裡來了一男一女,男的我之前見過兩次,好像就是來自公主府的,至於那女的,我雖未見過,可是卻聽那男的喚她‘顧綰綰’。”俞秋娘將方才所遇之事不緊不慢地道了出來。
“顧綰綰?”一聽這名字,莫白頓時想從椅子上跳起來,可是無奈,被捆綁得嚴實的他怎麼折騰都是起不來的,只好求助於俞秋娘,“秋娘,你快來,幫我解開繩索。”
“這會兒知道急了?”瞧著莫白這樣子,俞秋娘只覺好笑,“之前不是說什麼也不要我給你解繩索的嗎?”
“此一時彼一時啊!”莫白喟嘆一聲,急聲催促俞秋娘,“是我錯,都是我錯,秋娘你快來幫幫我……”
“來啦來啦,我哪是要你真的認錯啊?”見他如此焦灼的模樣,再聯想到此事的重要性,俞秋娘也不再挪掖莫白,趕忙上前為他解開了繩索。
莫白從椅子上跳起便拔腿要跑,幸得俞秋娘眼疾手快拉住了他:“慢著,你這會兒不怕郭城了嗎?”
剛才還一副怕郭城怕得寧可繼續被捆綁著的怯弱模樣,這會兒怎麼就一點顧慮都沒有了。
“綰綰公主已經現身,找到了她王爺也就可以離開公主府了,如此要緊之事豈能怠慢?量那郭城也不敢阻攔於我!”莫白理直氣壯地回道。
如此,總算是有些她所認識的莫白該有的模樣了。
但是俞秋娘卻不得不提醒他一句:“也許那女子只是與綰綰公主同名呢?我並未見過綰綰公主,所以根本無法憑藉相貌判斷,來此是要你去判斷一下的,再在見到那女子之前你可不該武斷地認為那女子便是綰綰公主,更不該如此去對郭城說呀!”
這個誤會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但最好是不要造成,百香樓尚且承擔不起如此風險。
“對,秋娘說得是,看我一時情急就什麼都忘了。”拍了下腦袋,莫白懊惱地說。
幸虧秋娘攔住了他,否則他當真會如此風風火火地便趕去參拜綰綰公主,若那女子真是綰綰公主還好,若是並非,這烏龍就鬧大了,真正給秋娘帶來麻煩的人就變成他了。
“不要緊,莫老闆你隨著我身後,不要慌忙,自然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俞秋娘知道他急於驗證客廳女子的身份,於是輕聲安撫了他一句後便為他支招。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過來了,就燕無雙走後,她也來過三四次了,郭城等人對她的到來早已習以為常,不會提起警惕。只要莫白隨在她身後走,兩人的腳步不是太匆忙,自然不會引起那幾個人的注意,如此不就可以如莫白想要的那般平靜順利的來去了嗎?
莫白覺得俞秋娘的主意甚好,便聽從俞秋娘所言,當真兩人已然走到了東廂房的門口,還未有人追出來。
離開東廂房之後,莫白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心情,加快了腳步。
食物上來之後,顧綰綰拾起筷子便大快朵頤了起來,她可憐的胃已經被冷落了好久,終於有機會可以好好地犒勞下它了。
坐在對面的加滕釀並不餓,於是看著跟餓死鬼投胎似的顧綰綰,不禁瞪起了眼眸:“哪有女子像你這般吃東西的?真是一點女子該有的德行都沒有。”
若不是她還有個女子該有的容貌身段,他當真會懷疑坐在他眼前的不是一個女子,而是個不拘小節的男子。
吃飯也要德行?這個娘炮真是一逮到機會就要數落她一番才開心。
可他若是以為她會就此放下碗筷去與他理論,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她絕對不會因為這麼一個娘娘腔而讓自己的胃繼續受罪的,說句實在的,等她填飽了肚子,再把氣撒回去也為之不晚啊!
加滕釀見她不做聲,以為她是被自己訓得啞口無言了,於是言語間也囂張了起來:“說你還不聽,你這個餓死鬼的樣子跟你坐在一起真是丟人,給人家看了去,還以為我也跟你一樣粗俗野蠻,不顧禮節,當真是連我爹爹的面子都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