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顧綰綰根本無懼他的威脅,非但沒有躲開,沒有閉嘴,還把脖子伸過來,做出準備受死的樣子。
“擰啊!擰斷了我的脖子,我以後就再也不會說你不喜歡的話嘍!”
她竟然還在挑釁他?
“顧綰綰,你可真是可惡!”燕無雙收回了根本不可能下得去的手,嘴裡氣憤地說了句。
“你才可惡……”說她可惡?也不自省一下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錯。
就許他胡思亂想,亂指她和加滕釀有什麼?不能她反過來嗎?她之所以會反過來,就是要讓他好好體會下被人冤枉的滋味到底好不好受。
可是顧綰綰的話音還沒落下,燕無雙便再次揚鞭,馬兒吃痛,朝著前方狂奔而去。而那裡分明是條河流,馬兒也不轉彎,就這麼徑直地衝了過去。
“啊——”顧綰綰髮出驚恐的喊叫聲,她伸手拍打著燕無雙的胳膊,想讓他停住馬。
可燕無雙本就存想要捉弄她,怎麼可能會勒住馬?
就這樣,馬兒跑到了那條河裡,索性河水不深,但還是濺起無數的水花,打溼了顧綰綰的鞋子和裙角。
“燕無雙,你有沒有搞錯啊?”待到馬兒奔過了河流,繼續在陸地上奔跑,顧綰綰才回過神來,回想剛才的那一幕,不禁怒從中來。
“本王當然沒有搞錯!”燕無雙才不理會她是何表情,是何語氣,嘴角蕩著笑容。
可以說她越是氣憤的樣子就越叫他感到開心,誰叫她之前總是不做好事,總令他生氣?這便是對她的報復。
“你沒搞錯?那你剛才在做什麼?”顧綰綰斥責的話語才一出聲,便聽到身後響起陣陣水花泠泠響的聲音。
顧綰綰伸長脖子,探過燕無雙的肩膀,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是大家追著他們而來。
原來大家看到燕無雙走了這條路,就以為這條路是正確的,尾隨而來。
“燕無雙,你看你做的壞事,大家都追上來了!”顧綰綰朝著他咬牙切齒,星眸瞪圓,滿滿的責怪之意。
“追上來就追上來了,這算什麼壞事啊?”而且她竟還說是他做的壞事,燕無雙對這話是又驚又怒。
“你到底還要不要去拿麒麟果了?現在是你可以耍性子的時候嗎?”顧綰綰氣結,為了折騰她,他竟然這樣誤導大家。
就算那些都是他的手下,都是他不看重的人,可也是人啊,他怎麼能這樣把人當猴耍?
“耍性子?”燕無雙真是被這話弄得欲哭無淚,“你以為本王是你嗎?動不動就耍性子。”
“那你說你這是在做什麼?”她倒是要聽聽,對此,從他燕無雙的嘴巴里能說出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
“本王這是在帶大家走一條正確又省時的路。”燕無雙忍不住笑了出來,湊近她問,“你知不知道穿過這條河流,我們可以少走多少彎路?”
聞言,顧綰綰懵了,對上他那燦爛星辰的眸子,半晌嘴裡才問了句:“你說真的假的?”
“這個時候,本王會和你說假的嗎?”燕無雙不悅地哼了聲,訓斥她,“像你這種粗心大意的女人,肯定不會記得本王那夜將你從萬安寺救出時,褲腳是溼的?”
“你的褲腳是溼……”顧綰綰差點就問了句,你的褲腳是溼的和這有什麼關係?可是她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自腳底傳來的涼意。
想起剛才兩人騎在馬背上涉水過來的一幕,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呵呵,被本王說中了吧?你壓根就沒注意到。”見她垂下眉頭不做聲,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燕無雙冷笑一聲,表示出不滿。
“當時那個情況是死裡逃生哎,而且風那麼大,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還是晚上,我沒注意到你的褲腳溼了好正常吧?”顧綰綰仰起臉蛋,理直氣壯地說著。
本來她心裡不是一點慚愧都沒有的,但是燕無雙一定要這麼說她,她當然得為自己反駁才行。
而且她說的也是事實,就當天晚上那個情況,那麼多因素堆積在一起,她沒有看到一點也不奇怪好吧?根本就不該受到他這麼嚴厲的苛責。
“可是本王派了近一半的手下護送你離開,你與他們待了那麼久,不也沒有發現這一點?”燕無雙才不會聽從她的狡辯,不過這一次拆穿她時的語氣顯然溫柔得多,不再向之前那麼蠻橫兇惡。
這也是顧綰綰比較能接受的,所以臉頰一下子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