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三人是和尚裝扮,再加之那一身看似身份不同的裝扮,三人前行並未受阻,一直到行至哈爾羅所住的廂房門前,才被攔截下來。
“三位有何貴幹啊?”領頭侍衛上前來問道。
“這位施主,可否代為通傳一下,老衲是來為王子傳教佛理的!”扮成了老僧人的白梧桐開口說道。
“傳教佛理?”侍衛重複了一遍後,皺著眉頭道,“這不行,王子已經睡下了!”
“是這樣啊?可這是皇后的旨意,老衲未能辦到,不知該如何向皇后回覆,施主您還是去通傳一聲吧!”白梧桐好是為難地開口。
一聽是皇后的旨意,侍衛哪敢怠慢?立刻轉身去敲門:“王子,王子……”
“哪個不知死活地在喊?不知道本王在休息嗎?不想要命了是吧?”一連坐了六個小時的蒲團,哈爾羅早已是渾身難受,滿心怒火。本想回了房裡,就可以輕鬆一番了,誰知道屬下又在耳旁對他說這是佛門淨地,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什麼都要吃素的,就連茶水也是素茶,什麼嫩竹泡茶……
最終他是一口也沒吃下,滿心怒火難消,想要一睡了事,豈知剛剛躺下,立刻又傳來敲門聲。這幫該死的奴才,是想要折騰死他才罷休是嗎?
“回稟王子,是……是德明和德靜兩位師父奉了皇后旨意,來為王子傳教佛理。”侍衛在門口戰戰兢兢地回道。
皇后有旨,他哪敢不傳,可是傳了卻又得頂著觸怒王子的危險。
哈爾羅滿目怒火地瞪著門口,如同燒著了的利劍,直想殺人,侍衛說了什麼,他是沒心思去聽的,但是“皇后”二字,他還是聽了進去。
所有衝上頭來的怒火,就像是被澆上了一盆冷水,迅速熄滅了下去。
他就是再有多少的不滿不悅,也不敢把母后遣來的人給趕走。
“讓他們在門口等著!”哈爾羅壓下怒火說了句,很快起身穿衣。
哈爾羅憤怒的喊聲,站在幾丈之外的顧綰綰也能聽得一清二楚。沒想到這個哈爾羅心裡的怒火這麼深,這樣也好,他越是不冷靜,就越是能給他們方便下手的機會。
等了少許,屋內便傳來了哈爾羅的聲音,侍衛立刻開啟房門,將他們三人迎了進去。
顧綰綰規規矩矩地做著小沙彌的模樣,在旁只是單手立在胸前,弓著腰一句話也不說。負責說話的還是白梧桐,因為三人之中也就只有他能把別人的聲音模仿得出來。
“老衲見過王子。”白梧桐先是朝著哈爾羅鞠了個躬,然後模仿著德明師父的語調緩緩開口,“老衲是奉了皇后之命來向王子傳教佛理,煩請王子摒退左右。”
哈爾羅挑眉看了眼說話的那和尚,正是之前在正殿唸佛時見過的老和尚之一,於是不疑有他,衝侍衛招招手:“你們都退下!”
侍衛退下之後,哈爾羅不耐煩地道:“想說什麼快說吧,本王累了,只想休息。”
哈爾羅根本不看三人,在他而言,這三人要不是來傳皇后旨意的,他根本就不會見。沒準兒還會因為這三人打攪了他的休息而問罪於這三人呢!
“王子,佛理奧義精深,不是單靠言傳就能懂得的,一定要靜下心來細細品味……”白梧桐低沉卻又緩慢的聲音就像是電鋸一般慢慢地鋸著一棵樹。
“知道了知道了,你只管說就是了!”哈爾羅極是不悅地開口。他現在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來?他能剋制住心裡的那團怒火不冒出來就已是不錯了。
“那就請王子細細地聽,將我等所說都記下來,明日皇后問起,您才可答出來。”哈爾羅急,他可不急,白梧桐語調不變,緩緩說來。
意在讓哈爾羅明白他即將要說的話是多麼地重要。
果不其然,哈爾羅聽了這話,臉色瞬間一變,目光終於肯落在說話的人身上了。
“什麼?母后明日還要抽查?”哈爾羅完全是一副不願相信的模樣。
“皇后是這麼說的。”白梧桐不緊不慢地回道。
“你這老和尚不會是在騙本王吧?母后不過是要為父皇燒香祈福而已,緣何要讓本王背這些佛理?難道是想讓本王出家不成?”真是可笑!他想不信母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看來這哈爾羅是還沒氣糊塗,腦子還清醒著,這樣騙起他來困難度就增加了,顧綰綰不由得朝白梧桐投去擔憂的目光,要怎麼樣才能把哈爾羅給忽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