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走不出這森林了,得在這地方宿營,又要委屈公主一夜了!”白梧桐跳下馬車,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林木,嘆出一口氣。
“又不是第一次宿在野外了,就不必在說這樣的話了!”她已經不記得這是他們在尋寶途中遇到過的多少次相同的場景了。
有多少次是這樣一望無際的森林,參天聳立的大樹和腳邊這些隨處可見的野花野草,這樣的地方住得太多了,對於她而言,跟住客棧已經沒有區別了。
“其實我住哪裡都沒關係,只是靈兒她……到現在都沒醒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回頭看了眼馬車內閉目沉睡的靈兒,顧綰綰蹙起了秀眉。
“是啊,微臣下手並不重,理應早該醒來才是。”對此白梧桐亦是感到不解。
“你還好意思說下手不重,不重會到現在都不醒來嗎?靈兒她對你是真心的,你就不能對她好點嗎?”白梧桐的話真是讓她聽了就來火氣,直想數落他一番。
“公主,微臣真的只是輕輕拍了她一下!”白梧桐擰起了眉頭,說得好像他不喜歡靈兒才會這樣對靈兒似的,他是這樣的人嗎?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樣的人,白梧桐跳上了馬車:“微臣現在就去替她把把脈,看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
顧綰綰也跟著跳上了馬車,看著白梧桐搗鼓了一陣後,心有狐疑地問道:“你只是把脈,就能知道她什麼時候醒來?”
“微臣雖然並未學過異術,但是對於這評脈還是懂得的。”這是修煉西涼女國法術的必備條件。
“是嗎?那你感覺如何了?”她倒不是很不信任白梧桐,只是很想知道靈兒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奇怪啊,她氣息平穩,並無異常,沒理由還不醒來的。”白梧桐抽回了放在靈兒手腕上的手,一雙眉頭緊緊地蹙著。
看他那副被難住的模樣,顧綰綰翻了下眸子:“其實靈兒只是被你打暈了過去,又不是得病了,按理說氣息會一直平穩的,這沒什麼不正常的啊!”
“公主這話所言極是,是微臣疏忽了!”白梧桐乾笑了一聲,“那就試試第二招吧!”
“啊?你還有第二招?”他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如果這一招再不行,那就……不可以的!”白梧桐語畢,便將靈兒扶起來,用手掌抵住她的後背,將自己的內力灌輸進靈兒的體內。
靈兒一直緊閉著眼睛,繼續假裝昏迷,本在心中猜測白梧桐的第二招是什麼,可是整個身體就被人推了起來。然後是他的手掌抵住她的後背,瞬間便覺得有一股熱流正源源不斷地輸入她的體內。
白梧桐在為她輸送內力?這樣會很傷身體的!
可是自己若是現在就醒來,他便會鬆開自己,便連他這點僅有的溫柔也感受不到了。
這一刻的自私心理是讓靈兒許久以後想起來都後悔萬分的!
白梧桐的內力一點一點地充實在她的身體的每一處,她只覺得像是被浸泡在熱水中一般,渾身都在發熱,心裡那一處難受的地方似是因此而得到了緩解,不再抑鬱得難受。
可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顧綰綰的聲音:“白梧桐,你快住手!”
“快住手,再這樣下去,你會支援不住的!”看著面色蒼白,滿頭大汗的白梧桐,顧綰綰趕緊制止了他。
“可是靈兒她還沒有醒來。”看了眼仍處在昏迷之中的靈兒,白梧桐滿臉慚愧。
“先別管她了,你還是先照顧你自己吧!”顧綰綰扶著白梧桐出了馬車。
馬車內只留下了靈兒一個人,顧綰綰方才的那句話卻一直在她耳旁響著。
顧綰綰讓白梧桐不要再管她了,就算她說出這句話的目的是為了白梧桐著想,也是她不樂意聽見的。
馬車外,顧綰綰已然扶著白梧桐躺在了石堆後面,顧綰綰去取水壺來給白梧桐,白梧桐衝她很溫柔地笑著:“多謝公主。”
“你還謝我,你都成這樣了,要不是我埋怨你,你也不會去給靈兒輸內功。”顧綰綰很自責地說道。
她心裡是在意靈兒,可是她也在意白梧桐啊!他們兩個對於她而言都是親人一樣,非常重要的人。
“不,不怪公主,這都是微臣自願的!只是沒有想到微臣功力竟然退不了,沒能讓靈兒甦醒過來!”想到這裡,白梧桐再次擰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