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睡不著嗎?”白梧桐察覺到了靈兒神色間的異樣,因而猜測事情和她有關。
靈兒身子渾然一顫,仰頭看向白梧桐:“是否因靈兒有關,白公子就會不悅?”
他為什麼一定要問清楚是誰想出去呢?無非是想區分開是她還是顧綰綰,然後由區別地對待。
“靈兒姑娘,在下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在下覺得夜深了還是不要出去的好,畢竟白天趕路已經很累了……”他並非是對靈兒有所不滿,只是就整件事情來表述下心中的看法。
“白公子是想說靈兒夜深了還出去走動,累壞了公主,所以公主此刻才沒有起床的麼?”他雖然沒有明言,但是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或許她就不該追問,弄清楚了又怎樣?
“在下不否認,白天公主趕路已經很辛苦,確實不希望公主到了夜裡還無法安心入睡。再者,你二人出去也該叫上在下,若是遇上個什麼意外,該如何是好?”評心而論,他的確是不贊同靈兒天黑了還拖著公主往外走。
本來不想說得如此直白,可是既然靈兒問了,那他也覺得自己需要直言。因為他實在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果然是這樣!”果然是問清楚了之後,也只會給自己找尷尬罷了。
“白公子你對公主真的很不同,早已是超出了主僕關係的關懷,靈兒實在是自嘆不如。”靈兒苦澀地笑著,繞過白梧桐走向樓梯口。
“你……”白梧桐看著靈兒快步離去的背影,心中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般,很是不舒坦。
而靈兒,在離開白梧桐的那一刻,眼中的淚水滾落了下來。
算命先生說得對,只要有顧綰綰一日,白梧桐都不可能多看她一眼的。
他看得到的就只有顧綰綰,他會問顧綰綰起了沒,沒起是否因為昨夜沒睡好,可是卻不會問她昨夜有沒有睡好。他知道是她先出的客棧,卻不問為什麼,只是責怪她不應該那麼做……
他的所有話語都是圍繞著顧綰綰,都是以顧綰綰為中心,在他眼中,除了顧綰綰之外,大概所有人都是微不足道,不值一看的。
顧綰綰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窗外的第一抹陽光正好灑照在她的床前,如同金子一般的顏色給新的一天帶來了新的活力。
她翻動了一下身子,這才發現靈兒已經起床了,撩開帳子,再看向屋內四周,卻驚奇地發現白梧桐竟然坐在房間裡。
“白梧桐,你怎麼在這裡?”顧綰綰趕緊放下了帳子,她雖然穿著衣服,但是衣襟是開著的。
“對不起,公主,微臣這就出去。”白梧桐似乎是才意識到不妥,趕緊退出房去。
這個白梧桐是怎麼回事?整天奇奇怪怪的,顧綰綰感到很鬱悶。
待她穿戴整齊,拉開房門,白梧桐還站在門口。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若不是出了什麼事,白梧桐應該不會做出如此冒失的舉動來吧?可若是有事,他竟然沒有立刻叫醒她?
“沒,沒什麼事,微臣只是在等公主醒來。”白梧桐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是因為……因為靈兒走的時候,沒將門關好,所以微臣便走了進去。實在無心之失,若對公主有何冒犯之處,還請公主恕罪。”
他的確是見著房門開著,於是便走了進去,未曾想公主還未醒來,他的行為很是失禮。
“靈兒走了?她去了什麼地方?是不是你又對她說什麼了?”顧綰綰立刻緊張起來,瞪著白梧桐很是不滿地追問。
靈兒怎麼會突然離開,而且還是在沒將房門關上的情況下,她不可能這麼粗心的,除非是白梧桐對她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讓她不能在此多待。
“這……這不關微臣的事啊!微臣根本就沒對她說過什麼不好的話。”他所說的都是有必要說的,並無半句多餘。
“真的?”顧綰綰盯住白梧桐的眸子繼續追問。不是她不相信白梧桐,而是白梧桐這個人真是沒辦法讓人去放心相信。
“當然了,微臣只是問她公主起了沒有,是否昨夜沒睡好……可能是她不想要見到微臣,所以才快步離開的吧!”白梧桐不以為意地說道。
經過昨日之事,他已然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再對公主說實話了。否則公主一定會因為他對靈兒說了不好的話而斥責他,如此只會助長了靈兒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