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顧綰綰感到非常驚訝,她只以為繡春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才會拉肚子,卻不想這是中毒了。
“我……我沒有吃什麼啊!睡覺前也就……就喝了一口茶!”繡春很用力地去想,也就只想到這個細節。
“是這一杯嗎?”黃大夫注意到床邊的桌上擺著一杯茶,於是開口詢問道。
“沒錯,就是那杯。”繡春虛弱地點頭。那茶水是她自己打了水,自己燒開,自己泡來喝的,怎麼會有問題?
黃大夫起身,端起那杯茶,仔細瞧了瞧,又捻出杯內的茶葉放到鼻子處仔細嗅了嗅,面色一沉道:“卻是中毒了,這茶裡有毒呢!”
“怎麼會呢?這茶水是我自己泡的,怎麼會有毒?”繡春滿臉愕然,想不出其中原因。
“會不會是水……糟了,我剛才用水給明華泡了杯茶!”提到茶水,顧綰綰突然間想起了明華。如果說這茶水是有毒,那明華喝的豈不是也……
顧綰綰立刻出去尋明華,只要見著明華,就能知道這水是否有毒。可是當她回到屋內時,卻不見明華的人,只留下桌上的半杯茶。
明華已經喝了半杯了,如果這水有毒,那她現在也該有反應了。可是這關鍵時刻,明華去什麼地方了?
“明華,明華……”顧綰綰邊喊邊朝門口而去,也許明華已經回去了,她得追上去,確定明華真的沒事才行。
“我在這兒!來人吶……”
顧綰綰已經走到門口了,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虛弱的呼喚聲。這聲音細弱蚊聲,若非她練過長樂宮的秘法,完全聽不出來。
循著這細微的聲音,她尋到了茅房處,原來明華也和繡春的狀況一樣。
顧綰綰快步上前將倒在地上的明華扶起,急聲問道:“明華,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喝了那杯茶之後就肚子痛啊?”
“你……你已經知道了?”明華滿臉痛苦,有來自於身體的痛,還有心裡的。看來顧綰綰已經知道她下毒的事了,這該如何是好啊?
“是啊,對不起,我也是才知道水裡有毒,早知道我就不給你喝了。”顧綰綰慚愧地說。其實那茶本來是她給自己沏的,要不是明華突然進來,累得不像樣,而她又心存感激了,給了明華那杯茶,明華也不至於遭這份罪。
“你,你真是……算了,也不能怪你,這都得怪我自己!”明華苦悶地嘆了一聲。要不是她聽了姜雨晴的唆擺,害人在先,又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事兒?
“你別這麼說,你這樣子,我心裡更不舒服。”沒想到明華竟然不怪自己,她突然間變得這麼好,真讓顧綰綰有些不知所措。
“你別不舒服了,我告訴你,這都是我咎由自取……哎喲喂,好痛啊……”明華本想譴責自己兩句的,可是還沒說上兩句,腹部如利刀在絞,疼得她冷汗直冒。
“別怕別怕,我這就帶你去找黃大夫,黃大夫人還沒走。”顧綰綰一邊安慰著明華,一邊將她背起,朝著繡春的屋子快步跑去。
黃大夫正在屋內給繡春施銀針解讀,見著顧綰綰把明華背了來,而明華的臉色也和繡春一樣慘白,不禁皺眉:“這位夫人也中毒了?”
“是啊,黃大夫,你快替繡春治了,過來瞧瞧。”看著撒不開手的黃大夫,顧綰綰也知道忙不起來。
明華聽了,卻是不依,指著黃大夫威脅道:“憑什麼先給那個丫鬟瞧?我明華可是郡主,是王爺的寵妾,我要是有個好歹,你就要掉腦袋了!”
“這……”黃大夫陷入兩難的境地。
“黃大夫,您先給郡主瞧吧,我不礙事的!”繡春拖著無力的聲音說道。
“什麼沒事啊?你看你都只剩下一口氣了。”聽著繡春這話,顧綰綰很是心疼。可是黃大夫已經到了明華那邊,先替明華診治了。
“沒事的,白姑娘,我都疼了一晚上了,不在乎這麼一小會兒。明華郡主不同,是主子……”繡春已是疼得滿臉汗水,面無人色,可是卻還盡力地勸著顧綰綰,不想讓自家主子因為她這個丫鬟而難做。
看著她這樣子,顧綰綰也只得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在她的心目中是沒有主子奴才之分的,明華的情況再嚴重,也比不上繡春,繡春可是疼足了一宿,她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挨不住了,那繡春的安危豈非更岌岌可危?
可是若呵斥明華,明華也的確冤枉。像她說的,她身為這幽王府的一個女主子,還是幽王的寵妾,身份豈是高出繡春一倍的啊?竟然親自去為繡春請來大夫,已經是非常難得了,要她放棄救助時間,忍著劇痛讓繡春先治病也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現在只看繡春是否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