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就你這樣子，行刺本王只是自尋死路，本王相信你還是有這點自知之明的。”燕無雙傳來淡淡的笑聲。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的相信啊？”顧綰綰只覺欲哭無淚，這個混蛋就是愛不放過任何時機地損她。
“當然了！”燕無雙抬聲回道。
“行了行了，你幹什麼來的，快點說。”顧綰綰做了休戰的姿勢，她可沒心思和他繼續貧嘴。
“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另外兩個呢？”燕無雙不答反問，清冷的眸子已然在四周搜尋起來。
“你是來找他們的？”聽到這話，顧綰綰心裡突然有些失望，她還以為他是專程來找她的呢！看她來真是越來越愛把自作多情浪費在他身上了。
“他們不在，你有什麼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的。”顧綰綰聲音極淡地說道。
“不在？去什麼地方了？”燕無雙挑眉問道。
“這好像與你無關吧？”顧綰綰沒好氣地說。
“你別忘了，你們現在已經是本王的人了，沒有本王的命令，你們膽敢私自行動？”就算她不說也沒關係，既然沒見著人，用手指，他也能猜到那兩人去做什麼了。
“燕王爺，請你打住好嗎？”顧綰綰很不客氣地說道，“我現在正式宣佈那個狗屁聯盟取消，你是你，我們是我們，請別再牽扯在一起了。”
看到他這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她就在心裡生出一萬個後悔，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會回到那一刻，毫不猶豫地回絕了他。
“就因為發現走錯路，你就覺得本王毫無利用價值了是吧？”燕無雙聽後，並不惱怒，而是用一種極其平靜的語調問她。
這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在質問她，反而像是在瞭解什麼情況。
顧綰綰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他的面容隱沒在霧氣中，看不真切，但是從他的身上有一股冷氣散發出來。
她是在利用燕無雙嗎？答案當然是，所以這個答案也是一樣的。可是這一次，她竟然沒有以往的理直氣壯。
她一直沒有做出回答，燕無雙便替她答了出來：“肯定是吧？如果不是想要利用本王走出這片森林，你又怎麼會答應本王那種無理的要求呢？是吧？”
“既然你自己都知道答案，那又何必來問我？”顧綰綰避開他投過來的目光。
可是燕無雙卻兩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脖子，迫使她對上他的眸子。
“難道本王在你心目中，就只是看有沒有利用價值嗎？”他的聲音很冷，似乎能將圍繞在他臉龐四周的霧氣都凍住。
“為什麼要問我這種問題？”顧綰綰淡淡地回視著他，“你不覺得你這麼問很可笑？”
“可笑？”燕無雙並沒料到會得到她這樣的回答，手下的力氣鬆懈了，顧綰綰趁機一把推開他，脫離了他的束縛。
“你當然可笑，你總是質問我你在我心目中是怎麼樣，那你呢？我在你心目中又算得上什麼？”顧綰綰看著他，臉上掛著冷笑，“你之所以能提出那種無理的要求，還不是利用我想要復國的心。”
“既然都在互相利用，那我們之間的關係自然就是利用關係，還能變成什麼？而你，又何必在意呢？”笑著笑著，她就覺得是在笑自己。正如這番話，比起送給燕無雙來說，似乎是更加適合她自己。
燕無雙怔怔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想什麼，又似乎只是在看著她。
等到他有動靜的時候，卻是要離開，每次都是這樣的，突然跑過來和她吵一架，吵完之後就迅速轉身，就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每次都是這樣，這次更加不能例外，而她，早應該習慣了。
只是，燕無雙走出幾步之後，突然傳來了他的聲音：“就給本王待在這個地方，不要亂走！”
“憑什麼聽你的？”難道她剛才的話還說得不夠清楚嗎？他們之間不過是利用關係而已。而今就連利用關係都解除了，他憑什麼再指揮她？
“你若是不聽，本王就讓人把你鎖起來！”放下這話，燕無雙的腳步快速遠去。
四周的空氣再次歸於平靜，她的心卻起伏不定。
“你憑什麼鎖我？你以為你是誰啊？”顧綰綰朝著燕無雙離去的方向大聲喊道，再沒有了回聲。他已經又回到了他的馬車，回到了他的姜雨晴身邊。
可惡的男人，他就該不要出現！她寧願她的世界從來都沒有他！
“公主，算了，氣壞了身體不值得的，我們去火邊吧！”無顏從她身後站出來，扶著她回到了篝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