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我這麼做哪錯了！”顧綰綰淡淡地回道，“她打碎了王爺送給我的花瓶，王爺早晚會懲罰她的，我趕她離開王府就已經是對她最輕的懲罰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公主……如果是以往，你一定會幫無顏求情的，你知道她很想留在這裡的！”她不明白公主今日的態度為何會這麼冷漠，這麼反常。
“那你知不知道我很不想她留在這裡呢？”顧綰綰板著臉反問靈兒一句。
“你不希望無顏留在這裡？不對呀，你前幾天還說……”前幾日公主明明說越來越喜歡無顏了，和無顏的關係越來越親近，越來越捨不得和她分開。
靈兒的話說到這裡就被顧綰綰打斷了。
“那些根本就不是我的心裡話，我只不過是為了她聽得舒服些，才說了這些違心的話而已。”顧綰綰面上透滿了不耐，“可是現在我已經受夠她了，我真是再也不想看到她了，她想哭想死都讓她去好了，和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公主，你怎麼變成這樣？”靈兒驚呆了，她實在不願相信剛才那些無情的話是出自公主之口。在她心目中，公主一直都是個心地善良，好似天神一般的存在，從不欺負她，也從不許任何人欺負她。對於弱者，她從來都是會用心保護的。
為什麼今天再看公主的時候，她覺得今天的公主好似戴了層面紗，讓她看不清楚呢？但是今天公主分明沒有戴面紗啊！
“我一直都是這樣，只是你沒有看清楚而已，出去，別惹我生氣了！”顧綰綰拍著桌子起身朝著內屋走去。
“公主！”靈兒在她身後大聲喊道，“你真的不管無顏了嗎？”
顧綰綰沒有回答她，只是繼續走著。
“好，你不管她，靈兒管！靈兒現在就要離開王府，請公主保重！”靈兒眼中噙著淚水，天知道她是多麼不情願說出這話。可是公主的身影還是消失在了視線裡，原來公主不只是不想看到無顏，連她也不想看見。
當靈兒逃也似地離開她的房間，顧綰綰才從內屋走出來，望著靈兒迅速奔出冷雪閣大門的身影，她的眼中糾結滿了陰雲。
她心裡也很無奈，要她們走，是為了保護她們。她現在不可以解釋，即使她們心裡怨她，怪她，以後也都會明白她的。
但是此刻絕對不容有失，燕無雙的人肯定正在暗處觀察著她，如果她演得不像，或是從無顏和靈兒身上看出端倪，只怕她們都會走不了。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她不能說出實情，只能來演這場狗血的戲碼，但願她們平安無事。
事實上她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早晨才送走了兩人，午間，燕無雙就過來了。
“你這屋子，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空了？”燕無雙朝著她走來，嘴上滿是感慨。
“這樣不好嗎？你都不用坐著輪椅過來了。”顧綰綰正坐在紅梅樹下的石凳上，燕無雙的到來，並沒有令她有絲毫表情變化，她依舊神情專注地品著茶。
“這麼說，你還真是為了本王才把你那兩個好姐妹趕走的？”燕無雙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目光卻直落在她身上，似是要把她給看透。
他在諷刺她，諷刺她昔日口口聲聲說是好姐妹的人，竟然可以被她輕而易舉地趕走。諷刺她名不副實，心口不一。
他以為她會激動地反駁嗎？那他就錯了。
顧綰綰聽後，只是輕輕一笑，緩緩開口道：“是呀，王爺，請你看在我都這麼做的份兒上，就不要再為花瓶的事情計較了！”
“怎麼這樣聽來，你還是在為你的好姐妹著想呢？”她話裡的意思說得是這麼地明確，為了不想他出手教訓那個女人，所以才把她趕出王府去。
“這樣才好啊，我把她們趕走了，可是當她們事後想起來，仍然會覺得我是在為她們著想，為她們好。”顧綰綰笑盈盈地順著燕無雙的話說下去。
“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樣啊！”燕無雙眯起眸子看她，這還是往日那個和下人打成一片，到處都是好姐妹的顧綰綰嗎？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顧綰綰笑容繼續掛在唇邊，話裡帶著絲絲嘲諷，“你不是總說以前的我不像話嗎？怎麼樣？現在的我感覺正常多了吧？”
“正常多了？”他怎麼越看越不正常呢？她明明還是很排斥他，卻故意做出一副想要迎合討好他的模樣來！
她這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還在為那晚的事情？可是那晚的事，他在第二天便解釋清楚了啊！
對於顧綰綰的突然轉變，燕無雙感到非常好奇，總一種原因能解釋這種行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