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在和她對視數秒之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不過姿態依舊放得傲慢:“想知道就過來,你隔得那麼遠,本王怎麼告訴你?”
怎麼就不能告訴了?她這是隔得有多怨?他這麼說話,難道她聽不見嗎?
雖然心裡很不悅,但顧綰綰還是抬步走了過去,她實在很想知道白梧桐給她寫了什麼信。
走到床邊,距離燕無雙兩步遠的時候,顧綰綰停了下來:“這下可以說了吧?”
“還是遠了,再近一些。”燕無雙含笑望著她。
心裡的不悅加重,顧綰綰的腳步卻下意識地挪了兩下,腿已經觸碰到床腳,隔他已經近到不行了。
“你要怎麼樣才肯說……”見他還是不出聲,顧綰綰不悅地開口。
可是話才到一半,就被燕無雙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打斷了。那隻手鉗住她,用力一拽,她還沒來得及做任何抵抗,人就已經到了燕無雙的懷抱裡。
“這個距離才夠好。”燕無雙在她耳旁說道。熱氣撲在她的耳朵裡,立刻傳來癢癢酥酥的感覺,顧綰綰頓時面頰緋紅。
“放開我!”顧綰綰又羞又惱,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是要我放開你,還是要聽信?”燕無雙攬著她的腰,語氣霸道地問。
又是二選一,這個無聊的傢伙。
“聽信。”雖然是非常希望他放開自己,可是她還是選了第二種。
“很好。”燕無雙在她的耳旁盪漾開了笑聲,竟然如同山澗流淌著的潺潺溪水,非常好聽。
顧綰綰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沉溺於其中,不能自拔。
“你還不快說。”咬了下紅唇,顧綰綰在心裡埋怨自己不爭氣。怎麼能這麼容易把持不住?而且還在心裡那樣讚美他,真是客氣。
“別急,現在就說。”燕無雙說著,又挪動了下身體,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顧綰綰也因此躺得舒服些。
“他總共給你寫了三封信。”
“三封?都寫了什麼?你快說啊!”顧綰綰亟不可待地催促道。
看她那麼緊張的樣子,燕無雙心裡很是不悅,可又怕不說,她更加不高興,於是在顧綰綰耳畔開始講了起來,“第一封信,是問你在王府裡過得可好,問本王有沒有欺負你;第二封信是說他已經有了些冰蠶的線索……”
“是什麼線索?”顧綰綰突然抬起頭來,吃驚地看著燕無雙,眼中含著濃濃的怒氣。
白梧桐竟然已經有冰蠶的線索,只是竟然被燕無雙這混蛋給竊取了這麼重要的資訊,而她卻還一直都不知道。
“不知道。”面對著顧綰綰殷切的目光,燕無雙只是回了三個字。
早知道這三個字不會令她滿意,只能令她生怒。果然,話落,顧綰綰立刻在他懷裡掙扎起來,想要逃離開。
“本王真的找不到,他又沒有講。”燕無雙蹙著眉頭,他又不是誠心隱瞞她的。
“沒講?好吧,我當他真的沒說,那第三封信呢?”既然第二封信沒有說該說的話,那第三封信總該說了吧?
“第三封信還是沒有說。”燕無雙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搖頭回答她。
“你騙人,如果不是說這個,那第三封信還能是說什麼?”顧綰綰氣憤地瞪著他,他以為這樣的謊話就能瞞過她了嗎?也真是太小看她了吧?
“本王真的沒騙你,第三封信說的是他現在俞峽谷,遇到了一些麻煩。”燕無雙不滿地回道。他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告訴她,就絕對不會那麼沒有誠心,說一些假話給她聽。
“遇到了麻煩?什麼麻煩?”顧綰綰還未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他也沒說。”燕無雙回了她一個很無奈的表情。
“什麼都沒說?那他信上都寫了什麼?”顧綰綰沉下臉,看向燕無雙的眸裡充斥滿冰冷的怒意。
“寫了什麼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怎麼還這麼不依不饒的?”燕無雙鬆開了手,讓她掙扎而出。在他懷裡,她就沒有一刻安分過,她不願意待,他也覺得很不舒服。
“你這就叫告訴我了啊?”還不如不說,一到關鍵時刻,他就一句“沒寫,不知道”來應付,這算什麼啊?
“當然是告訴了,只是你自己沒聽明白而已。”燕無雙丟了個嘲諷的眼神給她,明明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她還聽不懂。
“你難道聽不出第三封是訣別信嗎?”看她還是一臉怒氣,固執己見的模樣,燕無雙嘆了口氣,出言提醒她。
“訣別信?”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顧綰綰心中突然一沉,用震驚的目光呆呆地看著燕無雙。
“他說他遇到了一些麻煩,若是回不來,就讓你好好保重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白梧桐怎麼可能會告訴她自己遇到了什麼麻煩?分明是在交代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