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推開那扇門,血腥味還是不可抑制地湧入鼻尖,令她難過不已。
因為客棧的人都被抓了,沒人清理,屋子還是和之前一樣,滿地的汙血,一條染血的被子丟在地上,看上去是那麼地醒目。
顧綰綰努力忍著心底湧出的強烈不適感,捏緊拳頭,在屋內打著轉,腦子裡努力回想著。
她記得當時的場景,繡春躺在床上,還是閉著眼睛的,表情上只有一些細微的痛苦。燕無雙也告訴她,繡春的死因是被人一刀貫穿胸口致死。
從這些細節處可以推斷,繡春當時正喝了藥,睡得很熟,而兇手推門而入,並未驚醒繡春,直接下殺手。
等等!這樣一來,兇手豈非根本沒有看清床上人的面容就下殺手?
那肯定不是江湖人士,那些江湖人都是奔著寶物而來的,若是知道她藏在這裡,還不捉住她逼問出寶物的下落?
怎麼會連床上躺著的是誰都沒看清,就下殺手?這實在不符合清理。
所以那人肯定是知道她住在這個房間,衝著她而來的,只是當時兇手進屋的時候,只看到床上的繡春,所以就把繡春誤當成了她。
這樣想來,兇手並不認識她,僱兇殺人的可能性很高。
顧綰綰的目光在屋內徘徊第三遍的時候,突然轉到床腳處,那裡有一條細細的紅色絲線吸引到了她的目光。
“顧綰綰,你又敢給本王逃走!”當燕無雙得知顧綰綰再次從王府裡潛逃時,氣得將面前桌上的東西通通掃落在地上。
昨晚才說什麼來著?那樣的懲罰太輕了!既然覺得懲罰輕了,那她為何還要逃走?難不成就那麼想讓他給她點重的懲罰嗎?
這個女人,明明做了錯事,卻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給了她點教訓,她索性就走人,實在可惡!
“來人!”燕無雙坐回椅子上,怒聲吼道。
很快,門口的侍衛便齊齊湧了進來,靜候吩咐。
“立刻把白靈給本王找回來,就算翻遍整個皇城,也要把她給本王找回來!”燕無雙怒聲說道。
想要逃出他的手掌,他決不允許!
皇城本就是一片繁華之地,有了一群群官兵四處湧動後,變得更加熱鬧了。
走在大街上,但凡戴著面紗的女子,都會被官兵捉起來,送到幽王府。
王爺只讓他們去抓戴著面紗的年輕女子,但是並未允許他們看女子的容貌,所以官兵在抓人的時候都格外小心,不敢扯下女子的面紗。
其實就算他們看到戴面紗女子的真容也沒什麼關係,因為他們根本沒有白靈的畫像,不知道白靈長什麼樣子。
顧綰綰走在回王府的路上,一路上低頭思索,並未留意到官兵們在忙活什麼,直到她也被抓起來。
“幹什麼抓我?放開!”顧綰綰瞪著那些官兵目光冷冷地威脅著。
“吵什麼?立刻帶走!”官兵人多勢眾,怎麼會怕她一個女子?
看來真是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不行了!
“這可是你們自找的!”顧綰綰蹙起眉頭,施展拳腳。這些官兵不過是些菜鳥級別的人物,三兩下就被她給收拾了。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我們動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為首的官兵人雖然被放倒在地上,可是話裡的囂張氣焰卻未熄滅。
“我管你是誰,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胡亂抓人,就是欠揍!”遇到這事,就是平時她也按耐不住,何況她現在正在氣頭上,這些人敢來招惹她,就是找揍的!
“你……我告訴你,我們都是奉了幽王的命令辦事,你敢反抗,絕對叫你遲不了兜著走!”官兵指著顧綰綰威脅起來。
“叫我遲不了兜著走?我叫你……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顧綰綰抬腳往地上那欠揍的傢伙補了兩腳,忽然反應過來,他好像說了些什麼。
“你剛才說你是奉了誰的命令辦事?”
“我等都是奉了幽王的命令,抓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回去。”那官兵躺在地上,掙扎了兩下,又衝著顧綰綰大聲回道,好像很自豪的樣子。
“哦?你們王爺要你們抓的是不是一個叫‘白靈’的女子?”戴著面紗的女子?燕無雙要找的不會是她吧?
“你怎麼知道?”官兵感到很驚訝,見顧綰綰抬步要走,他忙出言微笑道,“你就算能逃走,也決不能逃出皇城。”
幽王想要抓誰,那人就絕對逃不出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