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孤傲的身軀端坐在木質的輪椅上,背脊挺得筆直,仿如是一把利劍,面上帶著散發出寒光的面具,隱藏著他的真實面容和一雙深邃如懸崖的目光。
他單是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便能讓人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他似乎能與這常年處於陰暗,不見陽光,充滿腐朽氣息的刑罰融為一體,但是卻又超然於外,給人一種極其特別的感覺。
而四周的人物,相較於他都是黯然失色的,所以都是他的配角。
“姐姐……”看到顧綰綰進來,明華激動不已,可是才動一下,便被身後的侍衛擒住,再難動彈。
“明華,你怎麼樣了?繡春呢?繡春在哪裡?”顧綰綰舉目四望,刑房內並不見繡春的人影。
但是她卻被地上那灘黑色的粘液吸引去了目光,雖然隔得遠,但是她還是可以嗅出,區別於刑房內該有氣息外的一個新鮮味道——那是屬於鮮血的味道。
耳旁傳來明華低低的哭泣聲:“繡春她……她已被用了刑,帶了下去,不知是死是活。現在……王爺該輪到對我用刑了。”
說這話時,明華的目光轉而看向燕無雙,滿含淚水的眸裡充斥著太多情緒,有不解,難堪,痛苦,和絕望……
“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對你用刑。”在明華佈滿痛楚的話語中,顧綰綰已然握緊了拳頭,心中的怒火在迅速瘋長著。
安慰了明華一句話,她快步走到燕無雙面前,瞪著他怒吼道:“你憑什麼對繡春用刑,她為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憑本王是這王府裡的王爺,就有資格對她用刑。”燕無雙聞言,嘴裡輕輕笑了一聲,滿含嘲諷。看向顧綰綰之時,他的眸子冷了下去。
“至於她為什麼受罰,那可不是得罪了本王,而是因你之過。”
“因為我?”顧綰綰聽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啊,你說,我犯了什麼過錯,要讓你懲罰到繡春身上?你有本事就直接衝著我來啊!”
她不知道他在燕無雙心裡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誤,但是,不管他給她安什麼罪都好,他要怎麼懲罰她都可以,憑什麼要讓繡春和明華代她受過?
“你以為本王不會拿你怎麼樣嗎?”燕無雙冷哼一聲,話裡充斥著怒氣。
“姐姐,你不能這樣對王爺說話,快向王爺道歉。”察覺到燕無雙話裡的怒氣,明華怕極了,忙出言勸顧綰綰。
她和繡春要想沒事,可都得靠著顧綰綰勸動王爺才行。但是要勸,而不是跟王爺發脾氣。王爺是何人?怎麼會容得別人對他大發脾氣?
“要我向他道歉?他配嗎?”顧綰綰朝著燕無雙狠狠地挖了一眼,要她道歉,簡直是做夢!
“白靈,本王最後提醒你一次,注意你的言行,否則本王會讓你後悔的!”冷如寒冰的語氣,同意冰冷的眸子充滿了警告。
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若是再這般一味地激怒他,是想找罪受。
“來啊,我怕你啊!你現在立馬放了明華和繡春,我隨你怎麼處置。”顧綰綰哈哈冷笑兩聲,無懼無畏地對上燕無雙的冷眸。
她若是害怕,便不會來到這裡,她既然來到這裡,就已經做好了萬事都不懼怕的準備了。
“呵呵,原來是來救人的啊!”看穿了顧綰綰的心思,燕無雙嘲諷地笑道,“救人的話,你這個態度可不行的啊!”
“那你想怎樣?”顧綰綰壓下心中的火氣,冷聲問道。
但是面對她的低聲下氣,燕無雙卻是根本不買賬,態度依舊是一貫的冷漠,話語更是無情:
“這兩人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本王不能放了她們。”
原來燕無雙已經知道了那件事,那還真是她害了明華和繡春。
“你怎麼知道的?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顧綰綰氣憤地瞪著燕無雙,她以為她在幽王府是有相對的自由的,但是原來她什麼都沒有。
不過是前一個時辰發生的事情而已,下一個時辰便已傳達到燕無雙耳朵裡,還這麼快就做出了懲罰,可是她卻還被矇在鼓裡。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必須得教訓這兩人。”燕無雙的目光瞟了一眼明華,透著冷劍般的寒氣。
明華感受到燕無雙的目光,駭得渾身一顫,再想說出口的話被死死地堵在喉嚨處。
“重不重要你說了就算嗎?”顧綰綰心裡一直壓制著的火氣,在這時候噴薄而出。
派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是不重要的,甚至不值一提的。可是明華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臉,知道了她的身份就是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