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知道自己不對,但是爹,當時的情況您也是看見的,若非不那麼做,只怕綰綰就要被那鳳青強娶入宮了。”顧綰綰委屈地說道,儘量地往眼裡蓄著淚,想讓顧振海看到她心裡的委屈,原諒她這一次的過錯。
顧振海聽後,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方才的情形,也的確不能怪你,但是你到底是違反了長樂宮的宮規,而且犯錯不只一條。身為長樂宮的掌門,我若是不責罰於你,如果向長樂宮的弟子交代?”
“綰綰知道爹你心裡的難處,請您依照宮規處罰綰綰吧,千萬別壞了長樂宮百年來的規矩。”顧綰綰說著便跪了下去。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難逃一劫的,所以在做之前,她就已經接受了被處罰的下場,現在也不敢求情,不敢有任何怨言。
“哎,你……你說讓為父如何懲罰你好?你該知道長樂宮的宮規!”看著地上的顧綰綰,顧振海面色為難,頭疼不已。
“是,未經掌門允許,私自洩露長樂宮門人身份,按罪應當割舌;冒認掌門人身份,目無尊師,理應處死!”
長樂宮的宮規在入門之時,青城便要求她全部背下,而她也按照要求,背得是滾瓜爛熟,可是現在唸出來,卻是另一番心境,感覺像是自己在給自己判死刑。
話到後面,顧綰綰明顯底氣不足,有誰在知道自己要遭受殘酷刑罰時,說真的能坦然處之的?她只是做好接受刑罰的準備,但不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呀!
“你說,你是不是要為父這樣責罰你?”顧振海的聲音有些顫抖。身為長樂宮的掌門人,他理應對犯錯弟子給予懲罰。
可是這顧綰綰是他一手帶大的,當自己女兒一般看待,他又如何下得去狠心?
“爹,我……”要她說,她當然是不想死了!她才多大年齡啊?好多該享受的還沒能享受到呢,就這樣死了多冤枉啊?
可是她現在若是說了反話,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我知道錯了,爹,你就饒恕我這一次吧!您方才也看見了,我是情非得已的。”顧綰綰再次望向顧振海的時候,眸裡已然蓄滿了淚水。
打臉總比沒命好吧?這個時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還是保命要緊。
“為父也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但是為父若不懲罰你,身為一宮掌門,如何服眾啊?”顧振海看著顧綰綰這模樣也是不忍心,可是又礙於長樂宮的宮規,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一時間,神情痛苦,糾結不已。
正在這時,書房的門被人叩響。
“誰啊?”顧振海慍怒地開口。府裡上下有誰不知道他正在書房裡教訓顧綰綰?有哪個不知死活地會在這個時候來煩擾他?
“師父,是徒兒。”門外傳來青城溫潤的聲音。
是師兄來了?顧綰綰心裡頓時一陣驚喜!師兄來了就好,師兄一定不會讓自己受到責罰的。
“進來!”顧振海沉聲說道,目光轉向門口,見到青城進來之後,目光便直落在青城身上,帶著怒氣道,“你來做什麼?”
“徒兒是來領罪的!”青城走到顧綰綰身旁,與她並排而跪,“師父,今日之事,不能怪師妹,全是徒兒的意思,師父要懲罰,便懲罰徒兒吧!”
“老夫就知道一定是你將令牌交給綰綰的,否則綰綰手中怎麼會有長樂宮的令牌?”當時一見到令牌,他便知道這件事情,青城也有參與,只是一時被顧綰綰惹得疼痛不已,還未來得及深究這件事。
青城倒是好,他不去追究,反倒自己送來領罪了!
“好,可真是老夫的好徒兒!老夫當時將令牌交給你的時候,是如何囑咐於你的?”顧振海氣憤地責問道。
“師父讓徒兒好好收著令牌,若非萬不得已絕不使用令牌。”青城心中仍舊牢記著師父的教訓,他眉頭皺了皺,接著說道,“但是師父,此事關係著師妹的終身大事,甚至是東瀾國與南越國是否再次開戰的大事,徒兒決不能袖手旁觀。”
“這麼說,還真是你的主意?”顧振海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卻壓得很沉。
“是,都是徒兒的主意,師妹只是受了徒兒的教唆和指使,不關師妹的事,還請師父勿要責罰師妹!”青城垂首懇切地說道。
見青城將所有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不捨得她受到一點點傷害,顧綰綰很是感動,但她也不是那麼懦弱的人。
“不是的,爹,這不關師兄的事,都是我求師兄的。師兄他原本不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我的一再哀求,他才會將令牌交給我。師兄他只是一時心軟,根本不怪他,您還是責罰我吧!”顧綰綰話到最後,已然拖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