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梧桐這話,顧綰綰不由得一愣。
“為什麼啊?”她怎麼聽白梧桐的語氣,像是在替燕無雙那傢伙求情呢?
“因為不宜與燕無雙樹敵!”白梧桐坦言道,“燕無雙現在是雙重身份,手下人馬眾多,與我們力量實在太過於懸殊。”
顧綰綰聽罷,陷入沉默之中,白梧桐此言絕不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燕無雙雖然不會以鳳九的身份命人尋查冰蠶下落,但要對付起他們來,實在是易如反掌。
可以說和他作對,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那我豈不是壞了事情?”要說燕無雙是不能得罪的,可是她分明早已經得罪了!
“不能怪公主,是燕無雙他有意挑釁。”見她自責,白梧桐忙安慰道。
“如果真是這樣就更糟了!”顧綰綰頓時苦了臉,擰著秀眉。燕無雙若真是心存挑釁而來,那她昨天的那番話,無疑是著了燕無雙的道。
“公主也不用過分擔憂,微臣聽得可靠訊息,自從燕無雙以幽王的身份出現之後,鳳青便老是找他麻煩。他現在已有些自顧不暇了,未必會想著如何對付我們。”
顧綰綰愁眉不展的樣子,讓白梧桐很是揪心,出言寬慰他。
“是麼?鳳青怎麼招他麻煩?”聽得白梧桐這話,顧綰綰很是好奇地問道。
“這微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鳳青一向視鳳九為心腹大患,以前老皇帝尚在,鳳青有所顧慮,不敢出手。而今老皇帝已去,鳳青肯定會想辦法把這個障礙消除掉。”白梧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
顧綰綰點頭,表示贊同白梧桐的說法。想當初,老皇帝在位時,宮裡也是時常送毒藥到幽王府,就連老皇帝都不信這個“兒子”,想要毒死他。鳳青雖然不知道幽王的真實身份,但憑著幽王備受百姓推崇,對他皇位構成一定威脅上面,就絕不會放過他。
一想到燕無雙正如臨大敵,顧綰綰心中不禁有些後悔。
“早知道我就跟著他去幽王府看看,瞧瞧鳳青會怎麼對付他。”燕無雙一向自大,不把任何事情看在眼裡,若是能瞧見他火燒眉毛的樣子,心裡一定很解氣。
“此事萬萬不可!”白梧桐一聽這話,立刻緊張起來,揚眉說道,“燕無雙他一直對公主你居心叵測,公主你若是幽王府,便是狼入虎口。”
話落,顧綰綰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這話便被一聲冰冷的笑聲接了去:“那在此處就可高枕無憂了嗎?”
兩人皆是一驚,朝門口看去,燕無雙不知何時已然立在那裡,將他們兩人的談話聽了去,而兩人竟然毫無所查。
如果不是燕無雙自己暴露了出來,悄悄離去,只怕兩人都不知道。
白梧桐面色沉下,極是難看。
“真不夠不要臉的,偷聽了還敢那麼張狂。”顧綰綰怒眸相向,心裡也是鬱悶到了極點。
這裡怎麼說也是堂堂的丞相府,戒備就那麼差嗎?可以讓這麼一個外人在大白天裡來去自如。
不過算了吧,燕無雙在丞相府裡來去自如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回想她第一次見到燕無雙的情形,在相府的後院,假山旁……真是的,好端端的,幹嘛去想那些已經過去很久的事情?
“偷聽?連門都不關,本王只道你們是在閒話家常呢!”燕無雙呵呵輕笑一聲。
對屋內兩人的憤怒視而不見,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拾起另一杯子,學著白梧桐的模樣自斟自飲。
他這是什麼意思?把這當成是他的家了啊?還是要諷刺他其實早就來了,什麼都看見,也什麼都聽見了?
顧綰綰氣憤極了,看不慣燕無雙那麼囂張的模樣,就在他手裡的杯子要碰到嘴邊時,憤怒地一把奪過來。
“你當這裡是你家啊?”杯子被用力地擲在桌上,杯裡的茶水濺起,灑在桌子上。
“不就是一杯茶水嗎?堂堂的西涼女國公主這般小氣?”燕無雙碰了碰唇角,笑得譏諷。
“你還堂堂的燕王爺呢,會沒有茶水喝?要到我這裡來討?那你不如回幽王府,繼續裝扮鳳九啊!”顧綰綰冷嗤一聲,沒好氣地說道。
“讓本王扮鳳九,你是又想見到你那位心上人的面孔了是麼?”燕無雙盯住她,眼裡滿是譏笑。
“放屁!”顧綰綰怒聲喊著,面上的怒氣瘋長。
她的底線就是鳳九,可是這傢伙非要一次又一次地觸碰她的底線。
“你現在給我馬上給我走人,否則我就喊人來了!”她真是不想再看到燕無雙,每次看見他,他都有本事叫她怒到不能自制。
燕無雙聽罷,連笑幾聲,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
“喊啊!本王倒是很想看看你是怎麼喊人來的!”
“你以為這是你家嗎?你這麼囂張,我看你是在哪兒把腦袋磕壞了!”一而再地做出這種不可理喻的事情來,他腦子是不是秀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