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顧綰綰有種今夜天要塌下來的錯覺。
就像是有了心理預感一般,很快就真的出事了。原本穩穩託著他們飛行的那三隻白靈獸突然發出怪異的喊聲,同時馬車開始震動,更有傾倒的趨勢。
白梧桐立即起身掀開簾子往外看,顧綰綰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驚訝地問:“怎麼回事?”
此時天色已暗,天邊月光昏暗,又是在馬車內,她根本看不到白梧桐的臉色,只能聽到他的聲音。
“不好!”白梧桐冷喝一聲,以極快的速度在黑暗中捉住顧綰綰的手,“公主,小心!”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耳旁突然響起破裂聲,那輛承載著他們的馬車竟然分裂成幾塊。白梧桐在緊急關頭,踩住了其中一個木板,借勢拉著顧綰綰往下掉。
在下墜的過程中,藉著月光,顧綰綰終於知道了馬車裂開的原因。原本託著他們飛行的三隻白靈獸,此刻竟然瘋狂地向不同地方向飛跑,馬車就是被它們硬生生分裂開的。
三隻白靈獸嘴裡仍是發出怪異的吼叫聲,隨著飛跑,距離他們越來越遠。
兩人落地後,白梧桐緊張地問道:“公主,方才可有受傷?”
顧綰綰搖頭,面上仍是驚魂未定:“它們都怎麼了?”
想起剛才白靈獸突然瘋狂的舉動,她心底便有一百個疑問。白靈獸是白梧桐所調.教出來的,只聽白梧桐一個人的命令,也就是說白梧桐沒有發號施令,它們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難道還有個御獸術比白梧桐還要厲害的人在附近嗎?
但是白梧桐接下來的話,便否定了他心裡的猜測。
“白靈獸原本性格溫和,不喜吵鬧,它們現在這樣絕非是人為控制的。”就算是御獸術也不能完全改變獸類的性格,更加不能令它們做出瘋狂的舉動,因為這樣對馭獸師本人來說也是存在危險的,發狂的野獸最先會攻擊的就是向它發號施令的人。
“不是被人控制,那麼它們怎麼會做出這麼瘋狂的舉動?會不會有其他可能?”這三隻白靈獸都是由白梧桐親手養大的,白梧桐對它們應該很熟悉才對。
“如果微臣沒有猜錯,它們應該是中毒了……”白梧桐清冷的聲音里布滿了憤怒和痛心。
“你是說它們都被人下毒了?”顧綰綰驚愕了張開嘴,她實在不願相信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白靈獸突然發狂的原因,而且昨天在她跟白梧桐談話之時,已經發現有人偷聽。
如果那人是燕無雙派來的,那麼燕無雙會讓他做什麼?不單單只是偷聽吧?他們是以白靈獸為代步,若要阻止他們離開,最該要做的就是對白靈獸下手。
“卑鄙!不能原諒!”顧綰綰捏著拳頭,憤憤地罵著。
“現在怎麼辦?如果所有的白靈獸都被人下了毒,那大家豈不是也和我們一樣……”氣憤之餘,想到其餘二路人馬可能都遭到同樣的心情,憂慮瞬間填充滿她的心。
“未必,公主,先不要想得這麼悲觀。”說到這話時,白梧桐已經從悲憤中回過神來,對顧綰綰神情嚴肅地說,“為今之計,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另外再想辦法。”
顧綰綰覺得白梧桐說得對,也就不再多言,跟著白梧桐兩人在夜色中快速穿梭著,他們要離這片地方越遠越好。
天明之時,張迅來到燕無雙的臥室。
燕無雙已穿戴整齊,負手立於視窗。
張迅跪下稟道:“王爺,屬下在前往東海的途中發現一輛破碎的馬車和三隻死去的白靈獸。”
“那她呢?”燕無雙猛地回頭,緊盯著張迅詢問。
“屬下未有發現公主的行蹤,也不見任何可疑人。”張迅回道。
“廢物!”燕無雙拂袖,冷聲怒斥道。白靈獸是她逃離時代步,而今白靈獸突然死去,馬車也破碎了,那豈非代表著她已遭遇不測?
“是!屬下一定會盡快查出公主下落。”似乎是察覺到燕無雙心裡的擔憂,張迅說到這裡又補充了一句,“王爺請放心,現場未發現有血跡,相信公主並沒受傷。”
聽了這話,燕無雙佈滿嚴霜的面色才略略有所好轉。
“失去了代步的馬車,他們應該走不遠,一定要儘快查到!”燕無雙聲音陰冷的吩咐道。
他不能接受顧綰綰脫離他的視線!
那個女人,根本沒辦法保護好自己,就算身旁有一大幫人保護又怎樣?上次在南明山上還不是險些進了虎口?
學了那麼久的靈術又如何?竟然連自己的坐騎都控制不好,可見這女人是有多令人操心,她竟然還想一再脫離他的掌控,簡直就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