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大老虎瘋了一般地嘶吼著,朝著顧綰綰以相撲後繼的方式進攻著。
顧綰綰本來還想和它們多玩一會兒的,可是這聲音叫得實在刺耳難聽,無法忍受,於是開始反擊。她仍然以準備要逃的姿勢等著那隻大老虎過來。
大老虎為了不讓她逃走,發出了最兇猛的攻勢,顧綰綰則趁著它撲過來的時候,將捏在手裡的樹枝刺過去。堅硬的樹枝雖然刺穿了老虎的皮肉,但是被它猛力一掙,又再次逃脫了。
跳到另一端,衝著顧綰綰嗷嗷怪叫。這時另一隻老虎尾隨而上,手中沒有武器,顧綰綰又只能在逃,一招落空,大老虎絲毫不放棄,緊隨著又來一撲。
顧綰綰只能繼續躲,放眼望去,皆是些被寒風雨雪凍壞的枯枝,沒有一點殺傷力,而她並沒想到來此會遇到野獸,身上又沒戴任何武器,只能跟這兩隻畜生繼續周旋著。
難道真沒辦法了嗎?
一想到自己只能被老虎追著四處跑,都無還手的餘地,顧綰綰便鬱悶地蹙眉。
有了,腦中靈光一閃,她忽然想起插在自己頭上的簪子。她可以用那個當武器啊!怎麼給忘了?
顧綰綰一個轉身跳上了緊追而上的那隻老虎的背脊,同時拔下簪子,朝著老虎的後脖子刺去。那叫一個快很準,老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後脖子便捱了一記。
嗷嗷怪叫著的同時,託著顧綰綰狂奔,一路都在甩動脖子,企圖將顧綰綰從身上甩下。顧綰綰一手拽著它的後脖子,雙腳緊蹬著它的背脊,穩穩地蹲在老虎的背上,拔下它脖子上的簪子,又是一刺,老虎又是一聲怪叫,同時已然沒有方向感的它重重地朝著一旁是大樹撞去。
這架勢大有寧可撞死也要甩掉顧綰綰的狠勁兒,顧綰綰可不陪這隻畜生髮瘋,在它即將撞向大樹的時候,便猛地躍起,落在老虎身後的空地上,眼睜睜地看著老虎撞了個頭破血流。
“嘖嘖……”顧綰綰嘴裡嘆著氣,身後卻感覺有腳步聲快速逼近,她轉頭去看,那隻被樹枝刺傷的老虎,此刻又恢復了精力,朝著顧綰綰攻擊而來。
顧綰綰看到它的時候,老虎的嘴離她不到半米,已經無法再躲了。可是就在這樣危急的關頭,本來以為退無可退,今天必然喪生於虎口了,誰知那隻大老虎卻永遠定在那個位置,沒有再前進半步。
就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般一動不動,只是衝顧綰綰張著血盆大口,瞪著兇猛的眼神。
但是這些在下一刻就通通變了,兇悍的眼神突然變得渾濁、暗淡,隨後他張著的大嘴裡流出黑色的血來。
生怕那血噴到自己身上,顧綰綰快速躲到一旁,再看過去時,大老虎已經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了兩下,便再也不能動了!
怎麼回事?她都還沒還手呢,它怎麼就倒下了?顧綰綰驚訝極了,走過去看時,目光定定地落在大老虎口中流出的那灘黑色的血液上。
又是這樣,和上次那隻老虎的死狀一樣,都是被毒死的!可是誰做的?
顧綰綰剛想到這裡,身後又有聲音傳來,似什麼東西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尋聲看去,只見最後一隻老虎也倒下了,倒在了衝往自己的方向。
只是這一次,出現在顧綰綰眼前的還有個人影,一襲白衣,明亮耀眼。
“白梧桐!”顧綰綰驚訝極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的傷勢還沒痊癒呢!”
白梧桐朝著她走來,臉色陰沉,涼薄的唇裡流出的也是極冷的語氣:“公主在這裡與老虎搏鬥,微臣如何還能安心養傷?”
聽著這番帶著埋怨的嘲諷,顧綰綰啞然失笑,半晌才充滿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我真的沒有想到這裡會有老虎,而且還是三隻那麼多。”
“難道張翰他們沒有告訴公主吧?只怕是沒來得及嗎?”白梧桐冷哼一聲,他已經聽說了,顧綰綰根本不聽張翰的勸,非要上山,幾下功夫就沒人影兒了。
對此,顧綰綰只能慘慘一笑,的確是她沒聽張翰的,執意要上山。其實這事,也的確是怨她,早在山下的時候,張翰極力阻止她,她就該聽。她也該想到如果不聽勸,白梧桐一定坐不住要來尋自己。
可是她當時早已被這座聽起來便是充滿趣味的南明山吸引了,非要自己上來瞧一瞧,沒想到什麼事情都沒辦好,還害得大家四處找她。
許是看出了顧綰綰面上的慚愧之意,白梧桐沉著的臉色緩和了些,半自嘲地說:“或許微臣的擔憂真是多餘的吧!僅憑公主一人之力,就可以對付了這三隻老虎,根本不用微臣插手。”
“不是不是,你該插手的,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在這些老虎嘴裡,被它們分屍了。”顧綰綰趕忙擺手,做出一副認錯的模樣。
“公主你實在太自謙了,微臣趕來的時候,公主已然殺死兩隻老虎,餘下這隻半死不活的,難不成還能反敗為勝?”白梧桐嘴角抽了抽,對顧綰綰誇張的模樣冷眼相對。
“怎麼這麼說?難道這兩隻老虎不是你打死的?”顧綰綰聽出了白梧桐話裡的歧義,驚得瞪起杏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