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綰注意到自己腳下有不少水窪,此處應該是才下過雨,可是這些西涼女國人卻不以為意地跪在水窪裡,她看在眼裡,難過在心裡。
“多謝公主!”
眾人這才起身,不過目光卻依舊落在顧綰綰臉上,伴隨著一聲聲讚歎。
“公主真是美啊,好似仙女一般。”
“不只呢,公主由內而外都散發著一股子貴氣,一看便是王者風範。”
“我相信公主一定能帶領我們重建家園,我以後願誓死效忠公主……”
“誓死效忠公主!”
此起彼伏的高呼聲在顧綰綰的耳膜間一次一次迴盪著,激起她心底那片平靜的湖水,一直到她回到了大家為她準備的營帳中時,那些聲音仍然響在耳畔。
突然間多了這麼多個忠心效忠她和西涼女國的臣子,這都是白梧桐的功勞。
“公主,您一定累了,請好好休息,奴婢就不打擾您了。”香草說完話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香草也是西涼女國人,本是一個大臣的女兒,可是在西涼滅國的時候,她全家都被東瀾國人殺害了,而她是由奶孃撫養長大的。
見到顧綰綰後,她便自請前來當婢女。顧綰綰想要拒絕的,她根本不需要婢女照顧,但是又怕這麼說會遭到香草的誤會,所以也就隨了她的意思。
她真的沒有想到西涼女國的子女會對她有這麼高的期望,她在心底震撼的同時,也感到了深深地壓力感。
她很怕自己以後做了不好的事情會對不起大家的這份厚望,她真的沒當過公主,更加沒仔細想過該怎麼復興西涼女國,可是問題卻已擺在了她面前,不容得她忽視。
夜色逐漸加深,顧綰綰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她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堅定立場,不能做對不起大家的事情,可她卻偏偏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起燕無雙。
燕王府,黑色的夜幕籠罩在上空,府中人人自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跪在最前端的靜兒一抽一搭地哭著,聲音卻是極小,生怕驚擾了坐在高處俯視著眾人的燕無雙。
她半張臉浮腫,是剛才被王爺一巴掌打的,可是她不敢埋怨,她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沒有守好公主,連公主去了哪裡都不知道,王爺就是殺了她都是應該的。
燕無雙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了一地的奴才,臉沉如寒潭,眸子凌厲如劍,隨時都能將人射殺。
顧綰綰失蹤了!在府裡憑空失蹤了!
這怎麼可能?但卻是事實!
下午,他剛從宮中回來,便聽婢女向他哭哭啼啼地彙報說顧綰綰不見了。
下人們一早發現顧綰綰不在房中,起初只當她是出去了,便四下去尋找,可是都不見她蹤影,這才知道她可能一早便不見了。
今早不見的?哼,分明是昨夜就不見的!
他一直覺得奇怪為何有人敢隻身前往皇宮行刺,而且是選在父皇與眾大臣商議國事期間,這分明不太對勁,沒想到顧綰綰竟然也在這時失蹤。
顧綰綰怎麼會突然不見?這其中一定有原因,可是這原因誰也說不上來,就連一直在顧綰綰房門四周把手的侍衛都說不上來。
燕無雙氣極,將府內所有人罰跪在院子裡,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包括姜雨晴在內,都只能在旁靜默無聲。
顧綰綰突然不見了,這件事也令她想不通,雖然她心裡開心,但是現在卻不能表現出來,要由著燕無雙,讓他發洩了心中的怒氣才行。
這時,張迅快步到燕無雙跟前,小聲彙報道:“稟王爺,屬下在綰綰公主的窗外發現一些血跡。”
“什麼?”燕無雙眉頭一跳,話才出口,已然朝著那個方向而去。
姜雨晴看在眼裡,極是不快,卻很快忍了下去,追著燕無雙的身影而去。
不只是在窗前,在不遠處的大樹底下,也發現了染血的布。
“難道……難道公主已遭到了意外?”姜雨晴以手掩口小心翼翼地開口,卻已在心裡偷笑,顧綰綰,死了才好!
只是還沒來得及多開心,耳旁便傳來燕無雙冷沉的嗓音:“不是,這不是她的!”
“那這是……”姜雨晴驚訝地抬眼,關心地詢問。
燕無雙凝視著手裡染血的布,眉頭深鎖,並不答她,而是轉頭吩咐張迅:“立刻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