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承認自己是鳳九，不承認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但那些都是事實，不容得他抵賴。
燕無雙面色微怔，顯然沒有想到顧綰綰會舊事重提。繼而他的臉色也陰沉得嚇人：“這件事情，本王已經解釋過了。”
意思是解釋過的事情，他不會再解釋第二遍。
燕無雙拂袖，轉身欲走。
“你根本就沒說清楚！”顧綰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近乎嘶喊的聲音說道。
如果說當時他是因為受了雲羅的威脅，怕她有危險，不得不交出麒麟果，那他應該是很在乎她了。可是現在呢，將她帶到了南越國，他卻根本沒有表現得多在乎，反而他的身邊還冒出了個未婚妻來。這他又要怎麼去解釋？
燕無雙並沒有聽出顧綰綰的畫外音，只是被她這一舉動惹惱了：“本王說得很清楚，是你自己聽不明白！”
“我是聽不明白！我很想知道，此刻在你心目中，我是否也和雲羅一樣，只是個不相干的人了？”顧綰綰不依不饒，她的聲音裡透滿了她自己都解釋不了的哀傷。
她不是一直喜歡的都是鳳九嗎？為什麼現在她又這麼在意燕無雙看待自己的目光？
燕無雙怔忡片刻，語氣裡依舊沒有溫度：“你想多了！”
想多了？這就是他給的回答嗎？
“燕無雙，你這算是什麼意思？”顧綰綰氣結，就算真的把她看作和雲羅一樣，只要他說了，她可以接受。可是他這句不鹹不淡的話，直教人覺得氣憤。
“本王沒有任何意思，你放手！”
在燕無雙的冷聲呵斥下，顧綰綰與他對視了不過兩秒鐘，鬆開了手。
似乎是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感染，她突然覺得身上的溫度在下降，好像再在這裡多待一刻，她就會凍死。
顧綰綰轉身離開，背影裡透著傷感落寞，這令她身後人一怔，那雙充斥滿寒氣的雙目也在一瞬間柔軟下去，變得懊惱。
燕無雙握緊雙拳，怔在原地，良久良久，直到顧綰綰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她也沒有再回頭看過他一眼，應該是傷心了吧？
沒有任何意思？他那些冰冷的話語，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冷漠態度，顧綰綰真的不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想多了。
燕無雙是真的變了，不管是為了那個姜雨晴還是為了什麼，總之是真的變了。
顧綰綰的心裡佈滿惆悵，這真是一點都不像她！不行！不能這樣！
他變了和我有什麼關係？只要他好吃好喝地待著我，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有了，擺擺手，當是揮散開心裡的不快。
推開門，白梧桐已經等候在屋內了，見到她，立刻上前來說：“公主，微臣越發覺得燕無雙可疑，我國遺失的那本冶金術可能真在他手中。”
“為什麼這麼說？”顧綰綰忙問。白梧桐言之鑿鑿，應該是已經掌握了什麼證據了。
“微臣聽從公主的吩咐，暗中調查此事，據派出去的鳥兒來報，燕無雙最近經常去一個山頭，於是微臣便前去查探，結果發現燕無雙所到之處樹木皆倒，鳥飛獸走，那裡應該就是他練冶金術之地。”白梧桐如實彙報。
因為之前顧綰綰特別囑咐過一定要確定冶金術真落在燕無雙手中，千萬別冤枉了燕無雙。為了保險起見，不引起燕無雙的懷疑，他沒有派出靈鳥，而是使用靈力命一般的鳥兒跟蹤查探。
“好，下次他再去的時候，你立刻通知我。”顧綰綰囑咐道。
白梧桐怔住，面上神色暗淡：“公主是不相信微臣所言嗎？”
“不是，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顧綰綰搖頭，拍著白梧桐的肩膀解釋道，“只是我必須逮個正著，才能讓燕無雙把我們國家的東西還回來。”
“這……公主你想要燕無雙自動奉還，怕是不太可能吧！”白梧桐擰眉，他完全沒想到顧綰綰會這麼做。
他來這裡是想和她商量怎麼把本國的秘寶拿回來，卻不想聽到她這樣的答覆。
“冶金術本來就是我西涼女國代代相傳的秘寶，要他還回來，他有什麼理由不還？如果我們自己偷偷摸摸拿回來，反倒是像賊了。”顧綰綰冷哼一聲，咬著紅唇說，“總之我決定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做。”
顧綰綰說得句句在理，白梧桐也無從反駁，只能遵照她的意思，繼續派鳥兒跟蹤燕無雙，隨時彙報他的去向，以便他下次再去的時候，能讓顧綰綰逮個正著。
白梧桐知道顧綰綰心裡還是想眼見為實，確定下燕無雙是否真的做了那種不光明之事。顧綰綰對燕無雙倒是還是存著感激之心，這他能明白，但是他不得不去擔心，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