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秦紫蔻沒答,轉身往院門裡去。
沐晴以為蟬息是有意要給自己找麻煩,便恨恨地瞪著他。
蟬息沒作任何解釋。
倒是秦紫蔻,走幾步,想起了什麼,回頭道:“蟬息,你說我好看,是真的嗎?”
“是呀。”蟬息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謝謝。”秦紫蔻粲然一笑,蹦蹦跳跳地進了小院。
“你什麼意思?”待她走遠,沐晴才敢悄聲問。
蟬息自是不會答,看拿著東西的那隊人已來到近前,便招呼著也進了小院。
房間是相鄰的兩間,顯然許久沒有住過人,到處落滿了灰,好在來的人多,又都手腳麻利,沒多久也就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了。
從曲家老宅至此,現在才算暫時安定下來,饒是沐晴不用睡覺,也感到心力交瘁,因此很想單獨待一會。
蟬息卻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自顧自在房間裡,一會是轉來轉去,一會又朝窗外張望。
“你不餓嗎?不想去打個盹嗎?”沐晴話裡有話。
蟬息一點沒領會其中的意思:“餓。不過不急,一會吃的就送來了,等吃完了再去打盹。”
沐晴無語,想索性直說,又怕惹惱了蟬息,引來沒完沒了的唸叨。
蟬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這小鬼精明得很,腦子裡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不等她走了,我還真不敢跟你說。”
“說什麼?”沐晴一臉迷茫。
“你不是問為什麼要幫秦霄嗎?”蟬息愜意地斜靠在椅子靠背上。
“是想在這裡能有好日子過,為什麼這麼說?”沐晴記起來了。
“其實,我這麼說,不僅幫了秦霄,也幫了秦杉和尤正則。”蟬息很為自己能想出個好辦法而感到自豪,“其實吧,他們仨,誰都沒想過要把你送回擎正堂,也沒想過要把你帶來王宮,哪怕是秦煌,如果是第一個遇到你的,說不定也會找個地方把你藏起來。”
“我有那麼吃香嗎?人人都想要。”沐晴半開玩笑道。
“你不是關鍵,人人都想要的,是木偶裡的東西。”蟬息生怕沐晴不知道似的。
沐晴不搭腔,苦笑著搖搖頭。
蟬息接下去道:“不管那些強盜是誰的人,我把中間那段狗咬狗的瞞了,秦霄和秦杉都不會因為解釋這件事而牽扯出更多。在秦曄眼裡,尤正則不清楚我們是誰,接報出動,鬧出些誤會,再正常不過;秦霄也是接報出動,正好解開了誤會,帶我們回宮;而秦杉呢,不問他最好,要問起了,同樣是接報出動,救了胞弟,護送了王子和我們。你看,我這一句話,對他們三個都有好處,還不都得謝謝我。”
沐晴將整件事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發現有些矛盾:“可事實是,秦霄先回了宮,碰上秦曄,才有了護送秦煌,半路遇到秦杉的事,說起來,並不是他帶我們回宮的。”
“那誰能知道呢?”蟬息攤攤手,“不論誰說出實情,勢必牽出另兩個,都不會沒事找事的。”
“秦煌呢?”沐晴還不放心。
“你看看他那個樣子,誰會相信他?真說出來,指不定會被當成是犯病的時候產生的幻覺,況且他手下一無所有,就光身一個,得罪了秦霄和秦杉,連命都得丟了。”蟬息倒是毫不擔心,“你再看看秦曄,認定了秦霄和秦杉是他養大的,又是親侄,不會有任何異心,什麼都交出去,我敢打賭,你要是說他倆的不是,還說他們可能造反,絕對會被打入大牢。”
沐晴聽著,想著,忽然感覺這王宮之內,說說是一家人,是忠臣,其實各懷鬼胎,誰都不是好人。
蟬息長出一口氣:“我呢,不想捲進他們那堆破事裡,誰當煦揚的國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幫他們一把,他們雖然不至於把我當朋友,但也不好意思太過為難,我也就不用費太多心思去防著他們,能一門心思護著你,也能一門心思找那個人。”
“為什麼不直接問秦曄?他肯定會告訴你的。”沐晴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