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還在笑,邊笑邊又吐出一口血:“對,你們沒有商量過,是父王,都安排好了。”
“殿下……”黧瑋猛然間意識到,不論再說什麼,白錦都不會再相信自己。
“殿下,你看起來很不好,還是趕緊隨我回去,好好休息。”荼戎試探性地向前跨出一步。
黧瑋單手展開,將白錦護在身後。
荼戎又跨一步,猶豫了一會兒,像是有什麼事,最終也沒能下定決心。
黧瑋緊張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身後的白錦,卻是始終盯著黧瑋。
荼戎不再理會他們,迅速拔出釘住夏遠山的羽箭,抓著他,準備回到小船上。
夏遠山沒有反抗,也反抗不了。沐晴想反抗,但同樣毫無辦法。
白錦不甘心,晃晃悠悠地想上前阻止,被黧瑋拉了一下。
“殿下,由他們去吧。”他說。
白錦心裡正是彆彆扭扭的時候,黧瑋說什麼,她就偏不做什麼,聞言,一把推開黧瑋,勉力提氣,拉開長弓,羽箭直指荼戎。
荼戎看她站都站不穩當,並不十分擔心她還能射出這一箭,可為了保險起見,仍將夏遠山拉到身前當做盾牌。
沐晴眼見荼戎一步步地後退,離白錦和黧瑋越來越遠,不禁急得六神無主。
要是被抓回去了,別說逃跑,說不定,白琊連房間都不會再讓他們跨出。
帶著對即將完全失去自由的恐懼,沐晴開始在體內搜尋那股涓涓細流,打算死馬當活馬醫,無論如何嘗試一回,看能不能再像當初放倒白錦那樣放倒荼戎。
幸運的是,念頭甫出,細流就被感覺到了,帶著些溫熱,緩緩流淌。
到手上去,到手上去。沐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下意識地在心中默唸。
細流居然很聽話,汩汩地匯聚到沐晴的右手掌上。
沐晴更茫然了,想一想,索性眼一閉,學著電影裡的樣子,掌心向著荼戎,用力一推。
奇蹟,是在瞬間發生的。
荼戎身子一抖,脖子一側出現了傷口。
傷口不大,但頗深,血不停地流出,看著觸目驚心。
“夏師傅,我們都客客氣氣的不好嗎?”荼戎手上用勁,“喀嚓”捏碎了夏遠山的腕骨。
夏遠山悶哼著,一言不發。
這時,荼戎注意到呆愣愣的沐晴,還有她尚未想起來收回的姿勢。
沐晴也在看荼戎,看新添的傷口,看陰沉兇狠的臉色。
她真的嚇傻了,四肢發軟,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怎麼的,竟想要道歉。
荼戎已是怒極,管不了是不是會弄傷木偶,惹白琊發火,也管不了白錦正在弦上的羽箭,將另一手裡的短劍往腰間一插,惡狠狠地把沐晴從夏遠山懷中扯了出來。
荼戎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捏得沐晴胸口生疼。
忽然,河面上起了一陣風,有個龐然大物,天神下凡似地落到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