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見始終沒有得到回應,並不惱,而是氣定神閒地揮了揮手。
頓時,坐墊附近的小樹枝喀喇喇地斷裂下來,一截截飛鏢似地衝向地面。
白琊察覺異常,趕緊躲閃。
兔猻也嚇了一跳,忙不迭逃跑。
木偶盯著這與雪地幾乎融為一體的毛絨絨的一團,再度揮手,召樹枝射穿了兔猻的尾巴,將它牢牢地釘在了旁邊的樹根上。
“安若木是不是在薄氤島上?”木偶又問一遍。
“是。”黑氣裡終於傳出聲音來。
“這是哪裡?”木偶再問。
“愈新洲,北國。”黑氣老老實實地答了。
“愈新洲?”木偶垂下眼,與正抬起頭的白琊目光相對,“白堃的兒子?”
黑氣沒出聲,應該是不知該如何作答。
木偶收回視線,不再糾結於此:“帶我去薄氤島。”
“沐晴,你在和誰說話?”白琊緩緩騰空而起。
木偶看著他,笑了笑:“這裡有個巫蠱師。”
白琊皺著眉頭,沒有吭聲。
“放我下去。”木偶在離得最近的鈴鐺上輕輕一彈,“這麼吊在半空中,我是無所謂,你能撐多久?”
白琊的眉頭皺得更緊,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木偶的手輕輕在鈴鐺上拂過:“紫楹鈴,出手可真大方。”
就在這時,腳下突然傳來一聲嘶吼,還沒等反應過來,白琊就被什麼東西鉤住腳,拖了下去。
木偶的視線跟著向下,只見剛剛被釘住的兔猻的身形變大了十倍有餘,獠牙也長長地直垂到下頜以下,臀部的大片白色皮毛被鮮血染紅,竟是咬斷了尾巴,掙脫出來。
看到此情此景,沐晴終於明白了“巨靈兔猻”這個名字的由來。
“你叫來的?”木偶問始終在旁的黑氣。
“是。”黑氣聽起來頗有些得意。
“既然叫得動上古靈獸,怎麼……”話說到一半,木偶忽然大口喘氣,繼而便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你怎麼了?”黑氣像是關切,語氣中卻帶著一絲欣喜。
木偶還在喘,上氣不接下氣,到後來,連沐晴都有了窒息的感覺,猶如有一隻手扼在咽喉處,正慢慢地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