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是有心,連夏遠山的住處都找出來了。”沐晴想著想著,愈加煩躁。
“不單單我,差不多全天下都在找和夏遠山有關的點滴,連只是路過的地方都不放過。”楚嵐沒好氣地說,“已經有無數人闖進暮遙,闖進冷棘林,林中幾乎天天會發生爭鬥。你以為我願意去那個破地方瞎轉悠嗎?還不是因為來的人實在太多。”
沐晴輕輕點頭:“也對,這裡是你們的地盤,讓別人來轉悠著找到了,你們就太沒面子了。”
提到這事,楚嵐的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多說。
沐晴卻帶著些幸災樂禍又道:“得趕在所有人前面找到不知藏在哪裡的地方,還得和這些人捉迷藏,確實挺糟心的。只是這事,崢王陛下為什麼不讓廣巖殿下做,而要讓他的寶貝女兒來受罪?”
聽到最後一句話,楚嵐的臉先是白,繼而轉為鐵青。
鍾恩銘看到這樣的變化,不明所以的同時,還被嚇了一跳,一疊聲地問“怎麼了”。
楚嵐當然不會回答,眼神裡帶著難以形容的怪異,掉開臉看向窗外。
鍾恩銘不再問,不過開始擔憂。
沐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想法又在一個一個地冒出來。
和白錦一樣,楚嵐也是由作為國王的父親單獨撫養長大,她應該也是很想得到父親的認可,不同的是,白錦是個戰士,在決裂之前,對父親言聽計從,而楚嵐似乎自始至終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沐晴在賭,賭楚嵐就是有稱王稱霸的野心,賭楚嵐與父兄之間有嫌隙,賭楚嵐能聽進鍾恩銘的話。她要想辦法弄清楚嵐的真實想法,這樣,才能找到弱點,讓楚嵐相信自己,併為自己所用。
“嵐嵐,等一會你就別進去了。”鍾恩銘沒話找話地試探著。
“為什麼?”聽得出來,楚嵐在盡力保持平靜。
“怕瞿悠清……”鍾恩銘掃了一眼沐晴。
“怕悠清大人跟著你們嗎?”沐晴接下話頭。
楚嵐深深地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回過頭來:“我不進去,你能看明白傀儡師的道道嗎?那是夏遠山的家,你不怕中了這個木偶的圈套嗎?我不進去,我應該留在哪裡?”
鍾恩銘語塞。
楚嵐料到他答不上來,又道:“留在陣裡,你被殺了,我也如釜底游魚,必死無疑;留在陣外,有人來了,豈不是正好給他們指明瞭方向?若來的是有實力的或大隊人馬,光憑守著的三五個人和我,不是對手。話說回來,如果被瞿悠清跟蹤了,跟著的人肯定不多,在失原陣裡要甩掉他們,不難。”
說著,看向沐晴:“對不對?”
沐晴不做任何表示,只是反問:“你們有什麼計劃?”
楚嵐和鍾恩銘交換下眼神,都沒有出聲。
“要讓我帶你們入陣,就應該讓我知道得多一些。”沐晴聳聳肩,“殿下,你也說了,那是夏遠山的家,我要擺脫你們很容易。不要以為安若木身上的蠱還沒有解,他還在你們手裡,我就會有所留戀,他的死活,我並沒有那麼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