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冽皺眉,先是看了看那隻手,沈清音知道他是嫌髒,忙鬆了開,然後他的視線才挪到她髒汙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迷茫。
“臭婊子,容少的衣服也是你能碰的!”龍哥擔心她惹怒容冽,又怕到嘴裡的鴨子飛了,肥厚的巴掌舉了起來。
“容少,我是32E。”她飛速的說道:“昨天后來我一直在等您,可惜到比賽結束您都沒來!”
龍哥即將落下的手被容冽輕輕格住,他只能訕笑著收回手。
容冽從光暈的暗處向前兩步,站定在光亮的地方,屈尊降貴的彎下腰,抬起沈清音的下巴仔細端詳了下,略涼的手指落在那紅色的巴掌印上,用力一按,疼的沈清音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來的?”男人語氣不輕不重,難辨喜怒。
沈清音疼的眼淚都下來了,巴巴的仰著頭看著男人,卻聰明的沒有告狀。
男人偏頭,似是帶著故作的惡意,看了眼值班經理。
值班經理連連擺手:“容少,這事跟我無關啊!”
“每次見你都是一副鬼樣子?收拾乾淨了再來一號包廂!”容冽的語氣刻薄,放開了沈清音,直起身,接過阿軍遞來的手帕慢騰騰的擦著手指,從頭到尾,眼風都沒有掃到龍哥的身上。
龍哥額上早已冷汗涔涔,跟一群小弟畢恭畢敬的碼在走廊牆邊,大氣也不敢出。
就在他以為逃過一劫時,容冽冷厲的視線突然落在他的手上,那裡纏繞著幾根女人的黑髮:“居然敢這麼粗魯的對我的女人,我都還沒吃到嘴呢!”他的語氣低低,在喧鬧的酒吧裡卻異常清晰,聽得龍哥脊背發麻:“阿軍,你知道該怎麼做!”
說完再也不看一行人煞白的臉色,揚長而去。
沈清音在更衣室換好衣服,正對著鏡子檢視自己臉上的傷,看到莎莎一臉懊惱的推門進來,臉色陰鬱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換衣服的時候把衣櫃門摔得噼裡啪啦響。
她現在沒有心情去安撫別人,走到一號包廂外,做了個深呼吸,極力調整了一個笑容,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將外面的喧囂徹底隔絕。
包廂裡坐著之前那群人,看樣子都是容冽的手下,他一個人霸佔了正對著門的最寬大的主位沙發,雙腿交叉,疊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那些屬下都抬眼打量她,卻沒有一人多言,包廂裡一片寂靜,只有男人足跟敲打桌面的聲音。
她下意識覺得危險,正位上男人的眼半眯著,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雙手張開在椅背上,如同一個勢在必得的獵人。
她現在是徹徹底底的素顏,與之前見到的樣子差了許多,半邊臉高高腫起,那模樣非但不醜,反而有一種純淨的惹人憐惜的美,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摧殘。
容冽的喉頭緊了幾分。
“容少,那邊的事就這樣處理了?”阿軍問道。
沈清音這才明白,是自己的進入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