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開山拽過去自己二弟的領子,對著趙開水的腦袋噼裡啪啦的一頓巴掌:“急什麼急,民害官向來不容易,咱們得徐徐圖之,對了,大人派來的幫手到了嗎?老子聽說幫手可是個狠角色,雖然沒有百人將的實力,但也是實打實的用功勞坐上的鄉遊徼……
他叫……風不二是不是?老子聽說他是從西楚一路殺回來了,在附近還有很多關係,等他來了咱們一起動手,不動則以,動了,就彼其娘之的讓蘇家子喊他老孃都沒法翻身!”
“大哥妙計!”
趙開水捂著腦袋讚歎。
終於,趙開山不打他的腦袋了,摸著鞋拔子下巴樂呵:“那當然,要不然,怎麼老子是家主呢……”
…………
清晨,開春的晨曦還有些暖。
風吹過,吹來淡淡的花香,是泰河河泊的十里荷花香,蘇昂等人起了個大早,但沒急著趕路,而是重新檢查了所有的武備,又全都用過早膳,才登上繼續往北的大船。
他們在船上又檢查了那一車弓箭,等季然對蘇昂點頭,蘇昂才讓士卒們各自進船艙休息,自己就看著水波粼粼的河面發呆。
昨天喝多了,睡得很香。
所以,他又看見了二十一世紀的事情……
他已經出院了,是習夢把他放家裡照顧,只是這一次,他發現習夢的一張化驗單,是檢查有孕陽性醫院單據。
“吶,季然,你說這老天是不是很公道啊,做個逗了你,今個自己就慘了。”
“啥?”季然懵逼。
“沒啥。”蘇昂覺得沒法解釋。
有孩子咧,家裡有娃了。這初做人父,蘇昂的身心都是凌亂的,他突然有些怨恨了,怨恨自己沒法日夜陪伴習夢和習夢肚子裡的孩子,更怨恨這修行,咋就不能更簡單一點呢。
以前看有關修行的幻想,人家主角都是三天一小升,五天一大升,一年不到呢,滿級了。
他的修行也很快了,但光秀才的文火就得點燃九十九把,距離傳說裡都看不見的聖人更是遙遠無期。
不過也很正常,修行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破除凡人的桎梏,本來就屬於逆天改命的事情。
不說別的,聖人可以隨便的點破虛空,明明是兩個世界,聖人都能跟兩通的院子一樣的到處走,這要是不難的話,所有世界不早就亂套了。
“唔,明知道難,但還得做啊。”
蘇昂突然笑了,他已經過得不錯,但誰讓他的思念之情綿綿不絕呢。
他啊,到底還是個好人咧……
“來是空言去絕蹤,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燻微度繡芙蓉;
蘇郎已恨蓬山遠,更隔蓬山一萬重!”
蘇昂高聲吟哦,看波光粼粼,也看遠山宛如濃墨一般的重影霧靄,仰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