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身鐵剎郡,各種狠辣的手段多了去了,蘇子昂這個外來人能有多厲害的手段,啊……等等!
好像剛才,他們確實聽到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音。
眾人互相對視,不約而同的跳下城牆,進入甬道後,忙不迭的點燃了手裡的火把……
“嘶……”
光線弱的時候,還看不出什麼端倪,但當火把一把把的燃燒起來,火焰越來越大,火光也越來越亮,甬道里的景象就逐漸清晰了。
血,乍看下去都是血。
但仔細看去,發現慕容尊麾下士卒的屍體被堆成一團,沒有弄什麼頭顱京觀,反而有一種殺人的人比較仁慈,把屍體還給收拾妥當的錯覺了。
但仔細看去,他們發現在腳底黏糊糊的一連片的鮮血之中,有些地方格外的紅。
那是肉,用血混合,顏色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的紅色肉糜。
紅色的是肉糜,有些黃白色的地方是脂肪,更雪白的地方是帶點粗糙感。
整體的畫面就好像一個躺在地上的紅衣仕女圖,畫得不怎麼好看,但也極為形象。
這是……
幾個雄士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蹲下身子,小心的捏了一小撮雪白地方的,粗糙的顆粒。
“是骨粉!”
“真是骨粉!”
“慕容尊哪裡去了?為什麼沒有慕容尊的屍體!”
在場人的心裡都有了猜測,但不敢相信自己心裡所想的,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周坤手持一雙金芒閃閃的大鐧,踏著火光走了進來。
“你們說慕容尊?他不就在你們的腳下麼?”
周坤大步走來,在紅衣仕女圖的邊緣停下,小心翼翼的沒讓自己踩到地面上的紅衣仕女圖。
他用大鐧敲了敲地面,搖頭嘆道:“堂堂的一縣雄士、函谷縣的縣公之子,竟然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他的血肉為衣、脂肪作為剪影、骸骨碾成粉末做了仕女圖雪白的妝容……諸位,你們還看輕蘇子昂麼?看輕他是個文傑,做事沒有咱們任俠肆意妄為麼?”
“不了。”
“好狠毒的手段!”
“殺了他!”
幾個雄士勃然色變,怒罵的聲音中,忽然傳出‘殺了蘇昂’的說法。
聞言,別的雄士,包括周坤,都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那人。
“呃,我說,咱們聯手殺了他?”那人嚅囁著。
“錢正兄,要不是說好了聯手,我真想把你踢出去先了。”
周坤一點不給錢正面子。
雄士的裡面也有區別的,有的雄士如同周坤,那是想爭奪雄士豪傑的名額,想要佩劍上殿,想要面見大王清,從而給自己搏一份更加廣闊的前程出來。
他有這種實力,自然想更進一步。
但也有些雄士,就好像說了要殺蘇昂的錢正了,實力在中等往上,一方面想要在爭奪中保住性命,另一方面呢,也想渾水摸魚。
可是像錢正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想周坤帶人和蘇昂兩敗俱傷的,還真沒有。
別的雄士嘻嘻怪笑,不約而同的往旁邊一站。
在他們的古怪的眼神下,錢正如坐針氈;
特別是周坤帶了殺氣的眼神,讓他渾身發抖,再看一眼慕容坤屍骨無存的下場,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