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得比較匆忙,只帶了身邊士卒,對留守計程車卒卻只發了個信箋,按理說,士卒們會有不少人選擇留在安穩的地方,怎麼會全都跟來了呢?
他厲聲問風不二:“你沒逼迫士卒們吧?”
“稟告大人,末將不敢。”
風不二笑得臉上的疤痕都扭曲了,留守的都是他的人馬,這全來了,他有面子啊。
他連忙道:“說起來還是大人您仁義的關係了,士卒們都說,他們沒有跟著您同生共死過,可您拿了趙家在黑市存著的八萬塊金餅,一個半兩錢都沒留,給他們也弄出了勁弓和糅鍊金粹的鎧甲,他們一定要跟著您呢。而且他們聽說了破元湯的事情,末將麾下的十三名士卒也有分潤,都說跟著您前途廣大,攆都攆不走,另外……”
風不二沉默了一下,壓低了聲音道:“稟告大人,兩鄉已經開始秋收了,雖然沒時間詳細統合,但士卒們說起碼增加了三成收成。”
“我知道了,這件事不要再提。”
蘇昂很仔細的提醒道。
因為鬼靈精怪的關係,農田幾乎是不可能開墾的,漚肥之法能提升三成的收穫,按理說該全國推廣,可過去很久了,他一直沒聽到大王清推廣漚肥之法的事情。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摸不清的門道,而且,不是他能插手的。
到底有什麼門道呢?蘇昂迷惘了。
……
他站在百牡江岸邊的礁石上,往前看群山聳立、風波淼淼,這地廣兵權重的鐵剎郡,卻讓他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不管大王清在搞些什麼,反正到了水寧縣,他就是縣獄掾了。
手底下計程車卒,也都是刀斧吏員。
他輕聲道:“聽說鐵剎郡佔地廣闊,官員都兵權在握?”
風不二是本地人,當下點頭道:“沒錯,陳安縣的縣獄掾只有六十個刀斧吏的名額,可是在鐵剎郡就不一樣了,咱們人可以更多。”
季然興奮得雙眼冒光,大笑道:“是個好地方呢!”
他很好奇,往水寧縣的一縣之地砸進去二百個全副武裝的刀斧吏,會是怎麼樣個精彩的場景呢?
值得期待。
…………
在蘇昂等人下了碼頭的時候,洞圖樓卻迎來了一個高貴的客人。
大都督王星河提著十條肉乾、一壺酒,他身著便服,沒帶隨從也沒戴象徵爵位的冠,見著洞圖樓分毫的小掌櫃就笑:“敢問蘇家子在何處?”
“您不知道嗎,蘇小友早就離開了。”
回話的不是小掌櫃,而是從樓下走來的孟修雅。
得到了蘇昂的‘喜錢’,孟修雅也沒有獨吞,而是分給了稅務衙門的所有吏員,他更開心的是小兒子的事情,沒有成家的小兒子被蘇昂聘請,主管沉星郡和陳安縣南通商的事情。
當然,只是名義上的主管,實際上是小掌櫃帶來的一個商人進行管理,孟修雅生怕那個商人坑蘇昂的錢物,所以沒事的時候,都會在這邊待著。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小兒子吃乾飯不是?
他此時穿著便服,但不是洗得發白的那種了,嶄新新的袍子質地上乘。
沒法啊,有錢咧,不能苦了自己。
“走了?”王星河顯得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