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得讓蘇呆子結!”
“沒錯,是蘇呆子請我們過來喝酒!這賬,我們不認!”
陳明等人叫嚷了起來,鯉嬰登時怪笑:“老朽可是看得清楚呢,是你們去請蘇公子,蘇公子下來打了個招呼立馬離開,何來蘇公子請客?你們可要想清楚,三天後就是縣考,要是學子賴賬不清,本掌櫃放下話來,這縣考院,可不敢收你們這等賴賬的腌臢之徒!”
聞言,陳明滿臉死白,另外五人卻是湊在一起,小聲的說了幾句,之後一人站出來道:“我等六人,一人攤上五金許,日落之前定然奉上,還請掌櫃的放我等回家,籌措了錢糧取來。”
“等等!還有青肆的賬呢,差不多三金,也就是,你們一人六金。”敲敲珠算,鯉嬰滿意的捏了捏腮邊的白鬍子。
“好,一人六金,日落之前定然奉上!”
那五人也算家境殷實,臨著縣考,更不敢鬧出事情出來,當下拍板決定,陳明卻是癱在地上,忽然拽住其中一人的腿:“王兄,李兄,等等!你們等等!你們知道愚弟囊中羞澀,還請借我六金!一定還,一定連本帶利的還!”
“你吃了蘇呆子多少?還他幾分?又坑他多少?”
先前還觥籌交錯,被稱作王兄的那人蹲下來,拍拍陳明的臉,猛然一抬腳,把陳明踹到一邊後,和別人一起走了。陳明倒在地上,呆若木雞。
敲著珠算的鯉嬰一擺手:“把他丟出去,給他三日籌備錢糧,還不上就按陳安縣最高的利息算!”
“掌櫃的開恩,掌櫃的開恩吶,多給幾日,讓我參加了縣考,考上秀才定然能還了……前輩,前輩開恩吶!”
乞求著,跪在地上的陳明被丟了出去,花鶯們都興奮的鬧了起來,圍住老掌櫃鯉嬰,只說三金給多了,不然,伺候老掌櫃?鯉嬰左摸摸右捏捏,忽然抬起頭,叫道:“蘇昂蘇公子,你倒是開竅了,也不下來消受美人恩?”
“美人恩消受不起,美人的恩德,卻是受了不少。”
蘇昂開門下樓,對鯉嬰拱手謝過後,看向花鶯喜,他停頓片刻,竟然對花鶯喜拱起手,作揖道:“蘇昂一介白身,沒能力去掉姑娘隸臣妾的籍,但敢問姑娘,若是給姑娘贖身,變成普通的隸臣妾,需要花費多少?”
“三,三金足矣,可妾身殘花敗柳……”花鶯喜結結巴巴。
“勞煩前輩。”蘇昂打斷花鶯喜,再次對鯉嬰拱手道:“蘇昂錢財不多,還請前輩給喜姑娘贖身,三金錢財,改日,定然連本帶利的一起奉上。”
“小事爾,蘇公子你知恩圖報,老朽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鯉嬰捋捋鬍鬚,搖頭道:“只是老朽覺得,你不該在洞圖樓裡住了,三十三金是收多了,老朽也沒貪這些許錢財,送了些吃食過去,所以你家裡,恐怕,亂了套。”
聞言,蘇昂怔一下,連忙往外走。
眼看蘇昂出門,鯉嬰哈哈大笑,拍著櫃檯直不起身子,花鶯喜看著鯉嬰為老不尊的樣子,想給蘇昂抱屈罵幾句,卻又不敢。
十幾個姑娘圍上去,抱著花鶯喜又叫又跳:
“喜姐姐,你這是發達了呀!蘇公子看上你了,關鍵的是,蘇公子還開了竅!”
“對啊喜姐姐,蘇公子開竅了,這是好事啊!姐妹們,出去給蘇公子宣揚一下啊,把痴實人的名頭給蘇公子弄掉,以蘇公子的文采,鐵不能做秀才?”
“喜姐姐,你這,可是要做秀才夫人?”
被姐妹們圍著,花鶯喜的兩腮熥起酡紅,羞也羞死了。哪個少女不懷春?就算是她,臆想一下,總歸,沒罪吧?
把臉藏在雙手裡,花鶯喜的整個身子都在發麻。
桃花流水,紅豆相連;
官人恩重,飛鳥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