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這樣機敏的女子,怎麼會被人吊死在行舍裡?
和記憶裡的一樣,陳安縣城佔地廣闊,有漆黑森冷的巨大城牆。城牆通體用條形的大石塊壘砌而成,高百丈,比二十一世紀的古城厲害不少。
神庭裡還受著考校,蘇昂下意識的走過吊橋,除了行商外,敢出城的不多,也就用不著排隊,在城門口檢查過驗傳後,身披湛黑色銅甲計程車卒,也就放人通行。
陳安縣城分為八個坊區,分割成整齊嚴密的棋盤狀,除了比較富貴的坊區鋪上了青條石路,別的和行道一樣,也是黃土鋪就的道路。
但不管是青條石路還是黃土路,全都打掃得很乾淨……
“還有四天就是縣考,這四天你自己讀書,或是請教其他的十二朝大家,卻是不要問了鄙人。也別再叫鄙人恩師了,你和鄙人之間,無需糾纏太多。”
突然,唐伯虎的聲音冷淡了,再問,也不肯發出半句回答。蘇昂迷惑著,眉心卻是一痛,抬起頭,看見一個橫幅的招牌。
“洞圖樓客舍!”
行道上的,叫作行舍,而在縣城和比較大的鄉居地裡,叫作客舍。和行舍不同,客舍有掌櫃、小二,不只能住宿,也能徹夜飲酒。
洞圖樓客舍是隔壁洞圖縣來人開的,飯食昂貴而精美,住宿卻很便宜了,前身沒在這裡住過,但這裡昂貴的飯食,卻是點過很多次。
沒錯,是‘點’,付錢,不是吃!
“罷了,先住上一夜,仲兄蘇爾,老母親,那……仲嫂絳,這時候,有些沒臉見。”
前身的鍋自己背,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蘇昂走進客舍,左邊一拐,就是掌櫃的歇憩的櫃檯。
掌櫃的年紀很老,兩捋雪白的鬍子從腮旁滑下,看起來有些滑稽,他看見蘇昂,站起來,忍不住搖了搖頭。
“驗傳,罷了,你這張臉老朽怎麼都能記得,用不著驗傳了。吃飯住店?要是吃飯的話,老朽勸你一句,你的那些同窗啊,不值得交往了。”
“多謝前輩提點,蘇昂省得。”
把驗傳放回行囊,蘇昂拱起手,對掌櫃的很恭敬。其實,這掌櫃的不是人,而是洞圖縣洞圖湖裡的鯉魚成精,名叫鯉嬰。鯉嬰是少有的擁有大瑤國驗傳的精怪,背後又有洞庭湖主,叫聲前輩,不屈。
“這前身老實到傻,得咧,精怪都看不過眼了。”
心裡苦笑的蘇昂,表面保持平靜,把行囊放在櫃檯上,排出五十枚半兩錢:“晚輩今天是要住宿,咱樓裡的飯食,如今可是吃不起。”
把半兩錢收起來,鯉嬰抬起手,立馬有小二跑過來。小二長著黑魚的腦袋,雖然沒有驗傳,不是大瑤國的百姓,但不出洞圖樓客舍的話,也沒觸黴頭的來找麻煩。
從這點上,就能看出洞圖樓的後臺了……
“蘇公子,咱們掌櫃的交代了,您是熟客,給您好一點的房間。”
帶蘇昂上樓,小二的動作殷勤,但那一雙死魚眼裡,還是能看出些許鄙夷和憐憫的味道。蘇昂跟著上去,背後目光灼灼,是鯉嬰,盯著他一側臉露出的翠竹刺繪。
“痴情郎蘇昂,痴實人蘇昂,這怎麼覺得,有些不一樣了?”
手裡嘩啦啦捏著半兩錢的鯉嬰,雪白的眉毛蹙起來,又忍不住笑了。不管蘇昂是不是有些不一樣,和他,和洞圖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別說準備縣考的學子,就算縣考榜魁,對湖主來講,也只是個值得注意點的後生而已。
“縣考榜魁?老朽怎麼想到這個?一個讀書讀傻的人,怎麼也做不了榜魁吧?不過,蘇昂的精神頭,倒真有些不同了……”
嘲笑了一下自己的錯覺,鯉嬰把謄錄驗傳的竹簡放在一邊。大瑤國有律法,客舍不登記驗傳就是有罪,但在陳安、洞圖的兩縣一帶,也沒誰敢和他計較。
這時候,門口探進個腦袋,對上他的眼睛,這人咳嗽兩聲,走進來,對他拱手道:“敢問鯉嬰前輩,這剛才進來的,可是蘇昂兄?”
態度恭敬,文質彬彬。
但此時,啪!
鯉嬰把竹簡一拍,老眼豎了起來。
……
……
能看到這裡,大致都是喜歡文道文的兄弟姐妹了,本書幼苗,需要支援,書荒的話,可以去看看《仙魔大紅樓》,230萬字,是蛙的上一本書。
仙魔大紅樓圓滿了林妹妹,林妹妹紅袖仙子的身份、味道,相信也能讓大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