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需要老酒活血,也需要肉食滋補身體……”小奴鳶欲言又止。
“不用說了。”
蘇昂擺擺手,忽然間,有些恨自己沒能早穿越兩天了,前身那個老實的傻子,竟然用了三倍的價格買一百畝田地,這是心灰意冷想學陶淵明瞭?結果,引出了左更這隻貪心的豺狼。
而且,豺狼的背後,或許還有猛虎……
“快到縣考了,左更怕我去了陳安縣,怕我找仲兄哭訴,想要徹底翻臉。最近你小心一些,不要被他抓到了把柄。另外,行頭丟了就當丟了,反正也用不著,你以後,叫我叔兄就是。”
“主子!”小奴鳶又驚又喜,嚇得發抖。
大瑤國以‘伯仲叔季’表示兄弟排行的次序,就好像那個早亡的伯兄,還有仲兄蘇爾,叫主子叔兄,這是……什麼意思?
小奴鳶不敢猜測。
“叫我叔兄,叫蘇爾仲兄,叫老太太母親。”
蘇昂掀開敷臉的細布,問道:“完了麼?”
“還差一點。”小奴鳶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的手不再發抖,終於,把翠竹刺繪完畢,端來水盆給蘇昂看。
很漂亮,柔韌的翠竹斜插入鬢,笑一笑,蔥翠的竹葉彷彿隨風搖擺,蘇昂讚歎過小奴鳶的手藝,讓小奴鳶去休息,自己,拿起了案牘上的一卷竹簡。
是《天下通史》,蘇昂就是用這個,回憶前身認識的字。
可惜,收效甚微。
“左更是要徹底翻臉了,他不敢在南寧裡殺我,但郡、縣、鄉、亭、裡之間的行道,並不在居住區鎮碑的保護之下。大瑤國是人族守鎮碑,鬼靈蕩四野,精怪嘯山林,這傢伙很可能,想在行道殺我。”
“就算能安全的到達縣城,識字不夠,也不能內觀神庭,我就沒有白身的身份,怎麼參加縣考?一直留在南寧裡的話,早晚會被左更害死。”
“不管如何,要把小奴鳶送回去!”幾乎陷進死地的蘇昂嘆口氣,這時候,就算把百畝肥田給了左更,左更也會殺人滅口。
“呵呵,小後生,看來你需要幫助啊?”
就在蘇昂回望小奴鳶的房間時,一聲雅緻飄逸的笑,忽然傳進了耳朵。
臉色一變,蘇昂連忙轉身,又四處探勘,但沒有發現任何一個身影,他把窗戶開啟,檢視外面時,遠處,飛來一個帶著七彩流光的小小身影。
“嚶嚶,嚶嚶嚶,蘇……昂。”
芷蘭兒飛了過來,艱難的提著一朵精緻的豆蔻花,落在蘇昂的掌心,把豆蔻花往前推:“嚶嚶,蘇昂……喝。”
“你怎麼晚上出來了?採花娘晚上出來,很傷身的。”
蘇昂把豆蔻花捻起來,這花朵只有三到四毫米長,很小,但有份量。注意到翠竹刺繪的芷蘭兒飛上蘇昂的臉,覺得漂亮,開心的飛舞起來。
還記得聲音的蘇昂,漫不經心的把豆蔻花送往嘴邊,眼睛四處觀看。
剛才的聲音,絕對不是幻聽!
那麼,到底是誰?
蘇昂正想著,忽的,清香沁入鼻翼,直入肺部,又順著血液蔓延全身,捏著豆蔻花的手指猛然僵住了,不可思議的,盯著眼前小小的豆蔻花朵。
花朵裡有更小的,一滴都不到的琥珀色液體,是蜜。
但只是香味,就讓他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彷彿自己的魂魄,此時,徹底掌控了這具本不該屬於自己的身體!
而那雅緻的笑聲又出現了:
“小後生,還等什麼?你的機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