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心裡只有蘇昂,就一點沒有接應我的想法啊……
………………
風在吹,裹挾著鐵一般的血腥氣,殺機凜冽。
滿是碎石的江岸上,翼兵統領被人攙扶著跌坐在地上,滿臉怨懣的盯著廣騰,剩下的三個刺兵不時的看向濤濤江水——他們想進入水中,只要進入了水裡面,別說廣騰了,還在江上的那些殘兵都跑不了。
可他們被廣騰盯著,動也不敢動上一下……
“廣騰,投降吧。”
翼兵統領強忍著怒火道:“太子殿下求才若渴,只要你肯投降,金山美人措手可得……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太子殿下絕對是一位明主,不會虧待了你的天資。”
轟隆隆~
馬蹄聲越來越近。
聽聲音,起碼得有兩個五百主帶隊,也就是千人以上,翼兵統領瞧了瞧寬闊的永江江面,大鬆了一口氣。
就算是廣騰這樣出類拔萃的人,也不可能逃走了,只要下了水,刺兵就能把廣騰擒拿,也不虧他消耗所有刀兵的性命,保住了三名刺兵……
他繼續勸說廣騰,豪宅美眷、金山銀海、官職地位出口就來,相信以太子殿下的愛才之心,他許下的承諾,全都會翻倍的給廣騰實現。
可此時,廣騰走神了。
“金山美人措手可得?”廣騰低聲呢喃。
這一幕,好熟悉吶。
似乎在那陳安縣城,他和良人也對蘇昂說過同樣的話,可蘇昂的決定只有拒絕。
而此時,他的決定……
廣騰忽的笑了,低聲道:
“我,不可能,再和妹婿兵戎相見呢。”
…………
江岸上一片沉默,只有水浪滔滔,風聲唳唳。
馬蹄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沉重,江岸都好像震顫了起來,這是西楚的千人隊越來越近的關係,但不管是廣騰還是翼兵統領和李澤等人,都不急著再次動手。
忽的,山道處射出一騎駿馬。
馬匹渾身戴甲,馬眼都用皮質帶著籠布遮擋住了,馬上的將領更是威武,手持丈許長的狼牙大棒,把地面劃出長長的一道帶著火石的溝痕……
“某乃二五百主駱,廣騰何在,投降不死!”
二五百主駱的聲音如同悶雷,騎在高大的戰馬上,竟然好像成人騎著玩具木馬,他的身後又奔出兩騎,兩人中的每一個,一身的氣息都不在五百主李澤之下。
“一位二五百主,兩位五百主,那麼後面起碼還有千名士卒。”廣騰微微笑了。
他估算下時間,覺得蘇昂等人已經到了對岸,當下往江岸的方向走。南方氣候溫暖,雖然進了冬,江岸上還有青黃色的蘆葦。
他折斷一截蘆葦,站在江岸的邊緣,而此時也沒人阻攔於他……
“你們以為前方是永江,我已經逃不掉了?”廣騰問道。
對方不答。
廣騰又道:“其實我不喜歡說太多話,還是喜歡在軍伍裡的時候,只需要下令就好,士卒們也都聽命行事,可這次的西楚之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滿肚子憋屈吶。”
西楚之行,他對蘇昂動了殺心;西楚之行,他對蘇昂充滿愧疚。不只如此,甚至他麾下計程車卒,他當作兄弟的同袍,此時也都團結在蘇昂的麾下……這不怪蘇昂,只怪他,怪他不會做人。
是的,不會做人。
他向來都是不會做人呢,因為……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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