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議論道:“謠言?什麼謠言?”
“好像是祭奠副帥大人的事情吧,那麼,蘇家子是被冤枉了?”
“我就說嘛,蘇家子雖然嘚瑟了點,有點氣人,但人家很好嘛,有所監官做尚師,人家還不是和同袍一起捱了三十軍棍?”
謠言不辯而散,而在瑤十三那邊的營地中,蘇昂等人也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瑤十三的一雙桃花眼眯了起來,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這邊還笑著道:“蘇家子你好運氣吶,百烈骨老鬼被除了所監副的職司,就沒法對咱們使什麼卑鄙下流無恥的手段了。”
說著又低聲怪笑:“貶為普通的謀士?蘇家子,不然給趙清流吹吹風,真個找個由頭,把這老傢伙掛旗杆上曬上幾天。”
得咧,他還記得蘇昂說的氣話呢。
蘇昂擺了擺手,沒了百烈骨壓制,心裡也輕鬆起來:“吹風也沒用啊,人家起碼是九膽舉人,身份在那擺著呢,就算趙老貨……咳咳,就算尚師是所監官,也沒職權這樣羞辱他呢。”
他正說著話,忽的,遠處響起砰然一聲大響。
只見六丈多高的大樹橫空飛來,在軍陣的中心咔嚓夯進地面,緊接著是另外一株,尖銳的樹幹插進第一根,硬生生的又高了六丈。
然後是第三根、第四根、第五根……足足十根六丈多高的大樹被斬斷枝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一根接一根的往上連了六十多丈的高度。
然後……
“百烈老匹夫,你不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麼?你不是喜歡爬高麼?好,給你六十丈,要是不夠高,老子再給你加六十丈,讓你看看天上的風景!”
死士孟怪笑著,扣著百烈骨的腦門飛到最高處,哧啦撕掉百烈骨的大紅官袍。
百烈骨只穿著也是大紅色的裡衣,被死士孟用官袍的布條綁在最高處,嘴裡還塞上了死士孟的一隻超大號的草鞋。
“真的掛旗杆上了?”
“掛得好高。”
“那隻草鞋……呸,我有點噁心了。”
麾下計程車卒們低聲議論,而在蘇昂的旁邊,瑤十三、廣騰、無名,還有季然等人都無語的看向蘇昂。
“啐,烏鴉嘴。”
瑤十三的臉在抽搐:“蘇家子,不,蘇昂兄,不,兄嘚,記住,以後別說我的壞話。”
關我啥事?蘇昂滿臉無語。
他莫名其妙的被瘋狗咬了一口,這……又莫名其妙的,瘋狗被掛旗杆上了。
“我只是嘴炮而已。”他連忙解釋。
“嘴炮?”
“就是說說罷了。”
“哦~~~”
在眾人的籲聲中,小亭卒滿臉崇拜的抬頭看著蘇昂,良久憋出一句:“屯長大人……運籌帷幄。”
“……”蘇昂。
他抬起頭,看著百烈骨,抿抿嘴:“紅色的裡衣,前……所監副大人,童心未泯吶。”
眾人全都鬨笑,可是此時,忽的,死士孟愣了一下,聲音再次傳出:
“明日卯時三刻,全軍開拔,滅西楚,兵壓西楚王城!”
聞言,蘇昂的臉色驟變。
……
……
第二天卯時三刻,除了還在旗杆上的百烈骨以外,四萬多士卒盡數開拔。
一鼓整兵,二鼓習陳,三鼓趨食,四鼓嚴辨,五鼓就行。聞鼓聲和,然後舉旗。
四萬多士卒各行其職,旌旗鮮明,插入西楚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