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什麼。”
旎旎揉著自己弟弟的臉,搖頭道:“赫孩兒要是在陳安縣被抓了,本湖主也懶得在乎,其罪名無非是做些許時日的城旦罷了,以他的體魄又死不了。可赫孩兒太蠢,竟然被小小的亭長抓了,要是不把人救回來,咱們洞圖湖的臉往哪放?有輕視咱們的人找麻煩,咱們又怎麼處理?”
“那交出赫孩兒就是了,幹嘛做戲?”鯉嬰還很納悶。
“嬰老,”
旎旎對老掌櫃的態度很和善,耐心解釋道:“赫孩兒到底是罡對弟媳的最後一點牽掛,他傻乎乎的把蠢事說出來,就不是做城旦那麼簡單了。我想保住他的命,就得嚇唬蘇家子,只要蘇家子怕了,怯了,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
“可您沒想到他一點不怕,非要追究到底?”
“是,蘇家子把事情看得通透,果然不是個平常人。”
旎旎讚歎了蘇昂一句,又捂嘴輕笑起來:“可本湖主也沒吃虧呢,如今在外人的眼裡,是小亭長來了,挺有膽色,本湖主把人交出去,並有禮相贈,也是大度為懷。他蘇家子得到名聲,本湖主也得到名聲,其實沒差。”
“可赫孩兒死定了。”罡有點失落。
“為了咱們洞圖湖,你就吃點虧吧。”
旎旎是為了自己弟弟,對赫孩兒可沒有半點在乎。
她一邊吩咐侍女過來,一邊道:“要說吃虧,你丟個赫孩兒,姐姐還丟了十顆黑貝大珠呢……十顆黑貝大珠價值三百金,買蘇家子一個心裡好受,省得他把事情出去亂說,可他也太隨意了吧,拿什麼糊弄本湖主呢?”
侍女呈上的托盤裡有一卷青竹簡,是蘇昂剛才丟下的。
沒有亙古金光,更沒有半點才氣迸發的感覺,顯然就是隨便的塗鴉而已。
旎旎拿起‘塗鴉’想要觀看,當然,不是因為這首詩是蘇昂寫的,而是花費了三百金,不看看就更吃虧了。
對所謂的後起之秀,她會善待,從而得到人族方面的好名聲。
但對這些人,包括蘇昂在內,她都不屑一顧。
區區秀才,能寫出什麼樣的好詩詞呢?
她可是大妖,與舉人並列,洞圖縣的縣公手書,她都儲存了不少。
然而當她拿起青竹簡時,忽的有些發怔,愕然道:“沒有半點才氣,這蘇家子,竟然連一點臉面都不留了麼?”
隨後開啟青竹簡,驀然,青竹簡整個碎裂。
“湖主請暫熄雷霆之怒!”鯉嬰連忙上前。
大妖冥雷也快步走來,想給蘇昂求情,哪怕他對蘇昂的印象很好,這時候也有點埋怨了。
不知道蘇昂寫了什麼詩詞,把湖主氣成了這樣?
可這時,旎旎周身妖氣澎湃,好不容易平穩呼吸,抬手道:“沒事,我沒發怒,只是……”
她看向鯉嬰,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嬰老,麻煩您陪旎旎走一趟,去拜訪蘇家子如何?”
“咱們快走兩步就追到了。”鯉嬰一臉迷糊。
以湖主的實力,飛一段路就追上了,甚至追上的時候,蘇昂等人還沒能離開洞圖湖。
可旎旎猶豫片刻,搖頭道:“不,咱們要以禮相待,去登門拜訪。”
稍微一停,又忍不住苦笑著加了一句:“有什麼辦法?我想求他的亙古金光。”
“亙古金光?那這篇文章是……”
“寫景篇章,名動大成。”
旎旎笑得越來越苦,但她的眼睛越來越亮:“父親建立了洞圖湖,一輩子都想求個貼景合情的好文章掛在門口,可有能耐的文傑不肯來,區區縣公那樣的,又沒本事寫出貼合適宜的寫景詩。”
“那這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