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妹妹,你沒事吧?沒傷著吧?”
“莜妹妹,你怎麼認了一個人當乾爹?是不是他欺負你了?還是威脅你?不要怕,我給你做主,誰也不能欺負莜妹妹!”
“別怕別怕,不管蘇家子抓住了你什麼把柄,咱們都不怕,狼丫頭又喝酒睡著了,我揍了她一頓,她現在就在外面的山林裡呢,蘇家子要是敢威脅你,咱門非得把東山亭給滅了不可!”
嘴裡絮絮叨叨的,柳居士好像一個寵溺女兒的母親,慌了、亂了,聰明敏捷的頭腦全都不管用,只剩下對山鬼莜的心疼。
而山鬼莜特別無奈,滅東山亭?柳居士真是瘋了!
“啊~癢!別摸那裡!奴家沒有受傷!”
被柳居士上下打量也是上下其手的到處檢查,山鬼莜只能求救似的看向蘇昂,可這時蘇昂的瞳孔擴散,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神庭世界。
“蘇昂拜見恩師。”
百丈文山的高處,蘇昂對著兩人拱手作揖。
其中一人自然是唐伯虎了,八美圖摺扇搖得飛快,很是熱切的看著身邊的妙人兒,而在他的身邊,一位逶迤拖著綠水仙散花八幅裙,身披杏黃底薄煙紗的女子,正對蘇昂很美的微笑著。
“妾身喜歡那個柳居士,徒兒,你把她收入門下吧。”
柳如是,本名楊愛,字如是,又稱河東君,她是明末秦淮八豔之首,後來嫁給有‘學貫天人’、‘當代文章伯’之稱的大才子錢謙益。
其志操高傑、舉動慷慨、言辭委婉而又激烈的名聲,蘇昂可是聽過不少,而此時,這曾說過‘如我身為男子,必當救亡圖存,以身報國’的妙人兒走上前,輕撫蘇昂的臉,笑道:“乖徒兒倒是個痴情種,要是情詩的話,你一次都理解好多篇,可惜為師的好些情詩都不能用來戰鬥,只能幫你增加點才氣了,不值錢。”
想了想,又道:“待會為師把你牽扯進為師的意境之中,你看著能書寫幾篇就書寫幾篇,就當給徒孫的禮物。”
“好。”蘇昂當然答應。
這時候《文豪錄》亮了一下,一位年過半百,頭髮、鬍鬚皆是斑白的男子飛了下來,蘇昂叫了聲‘錢謙益恩師’,見對方沒有別的吩咐,趕緊離開神庭。
他這恩師柳如是雖然嫁給了錢謙益,可柳如是‘必將救亡圖存’,錢謙益卻對忠君觀念並不執著,矛盾挺大,柳如是又那麼優秀,早就被唐伯虎、柳三變等風流恩師盯上了。
恩師們的風流韻事,蘇昂可不想參與。
出了神庭,覺得眉心有點發漲,蘇昂就覺得頭疼,恩師們封閉了他對神庭世界的掌控,不知道里面鬧成了什麼樣子,話說曹孟德一家子和諸葛孔明也打過好幾次,本以為諸葛亮勢單力弱,結果人家合縱連橫,把孔夫子都給牽扯上了。
“算了,當徒弟的又管不了。”
揉了揉額頭,蘇昂看向圍著山鬼莜轉的柳居士。
“柳居士,可願拜我為師?”蘇昂高聲問道。
聞言,季然愣了,山鬼莜也愣了,那柳居士怔了半晌,忽的大笑起來:“哈哈,讓我拜你為師?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區區一個秀才,讓我拜你為師?”
簡直是氣樂了,柳居士笑得前仰後合。
別說小小的東山亭亭長,就算整個陳安縣,整個沉星郡,乃至整個瑤國包括西楚和東邊的泯國,多少文傑欲求他而不得,當爹媽供著他還懶得願意呢,這個蘇家子,竟然要他拜師?
柳居士笑得肚子疼,拒絕的意思特別明顯。
可蘇昂不為所動,挑挑眉毛道:“也不是我想收你這個徒兒,只是恩師柳如是看上了你,讓我收你為徒。罷了,你師公讓我代寫幾篇情詩給你當見面禮,我寫了便是。”
“紅豆蘇昂秀的名聲我倒是聽過,不過,你還能寫出多好的情詩?”
聽到情詩,柳居士竟然不笑了,似乎他這個智慧超群的精怪對情詩特別敏感。
恰在此時,蘇昂的眼神忽然空靈、空洞,淚水滾滾而落,化作姻紅煙雨。
他的整個人,都彷彿煙雨朦朧中的半丈紅紗……
意境!
這是意境感染了人心!
瞳孔驟然縮緊,冷眼看蘇昂的柳居士竟然愕然失聲,妖氣混亂中,臉上的青霧徹底消散,露出一張極為哀婉彷彿被情傷了千年的俏臉。
啪!
同樣被意境感染的季然只是掠過一眼,忽的一巴掌摁在他自己的臉上。
“柳,柳女?”
堂堂的豪士季然竟然呻吟起來,十根手指不自覺的彎曲用力,抑制難掩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