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吧?”蘇昂翻個白眼。
“要!”
莫名被安排‘相親’的季然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他真的沒有做任俠的資質,但做了文傑的季然,要的就是美酒佳人吟詩作對,也要呼朋引伴盡顯風流。拿季然擋刀的蘇昂也很清楚,喜歡留戀青石花舫的季然,絕不介意多個‘相親’的選擇。
兩人一邊笑談,一邊往東山亭亭部的方向走,季然還笑話老田典,要是老田典有點見識的話,高歌這樣的人才不會落進他們的囊中。
東山亭亭部,亭父茂鑊(huo)正在東廚房切芸(一種油菜類),旁邊拍了葵、姜、蔥、蒜等調味品,高歌的身材矮小,抱著常人手腕粗細、中間掏空的竹統吹火,想把火焰吹高。
忽然間,有人拽住了高歌的領子,拖著高歌往亭部的偏房走去,也不顧高歌的衣服被他拽開,粗糙的地面把腰肉磨出了血。
還在切芸的老亭父回頭看了一眼,只來得及警告一聲‘麻腩你小心亭長問罪’,高歌就被拖進了房間。
“晦氣,亭長那廝來得真快。”
被稱作麻腩的這人身高八尺,三十歲左右,長著一對厚唇。這人的個子不矮,肩膀極寬,兩條胳膊肌肉煢結的耷拉下去,看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但配上那張臉,硬是讓人覺得他像個大馬猴一般。
他把高歌摜在地上,嘴裡兀自不乾不淨的罵著,罵被他欺負的高歌,也罵這麼快到達東山亭部的蘇昂。
本以為蘇昂得明、後兩天才能上任,昨個他照常偷懶,扎河裡摸了幾尾魚,燉上後又偷雞換了老酒,醉醺醺的過了一夜,哪知道蘇昂來得這麼快,讓他措手不及。
“小矮子,你給某聽清楚了!”
狠踹高歌一腳,麻腩把腳碾在高歌的臉上,獰笑道:“別看他九十九問蘇子昂的名氣大,某敢說,他和上任亭長一樣不是東西,喝酒耍子就完了,巡行道做什麼?把命搭進去很好玩?罷了,某也不和你廢話,總之你要記得,某說什麼就是什麼,某要討好那個不是東西的蘇家子,你在後面給某附和著,看你一個不順眼,某就揍你,也揍你那還沒醉得掉河裡淹死的廢物老爹!懂?”
“宛守大人是個好人!”高歌怯怯的道,宛守是上一任的亭長。
接著,高歌摸了摸懷裡,蘇昂給他的細布鞋他一直揣著,都揣熱乎了,向來怯懦的高歌竟然抬起頭,又說了一句:
“亭長大人也是好人。”
“呦?還敢和某還嘴?等等,你懷裡是什麼?拿出來!”
從高歌的衣敞裡看見細布的麻腩眼睛一亮,粗暴的搶過細布鞋,得意的大笑起來。
這雙鞋子是細布做的,能換他兩天的酒錢,當下往懷裡塞:“那蘇呆子也是好人?某明白了,這是蘇呆子給你的吧?收買人心?歸我了!你這矮子不配那蠢貨收買,要收買,也是收買某……”
“哦?我這蠢貨該收買誰?”
忽的,門口響起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