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
蘇昂眨眨眼睛:“恩師唐寅,字伯虎,共有《落花詩》三十首,這首排——第二十有九。”
《落花詩》是按照書寫順序排的,不是按照級別,但蘇昂也懶得解釋,見尚師公孫撫和朱昴已經嚇得暈懵,就在飲酒吃菜的同時,順手把花青草靈仃塞進袖口。
因為消耗太大的關係,蘇昂大口吃著飯食,偶爾也看向兩人,覺得把三十首的事情說了,這兩人,應該相信《落花詩》是唐伯虎寫的了吧?
以自己的年紀,肯定沒有那麼多的詩詞吶。
可公孫撫和朱昴還在懵逼中,稍後用才氣傳音。
“怪不得本令這徒兒要韜光養晦,三十首精品名動以上的氣魄詩詞,這嚇著了本令。”
“上官大人放心,下官會閉口不言。”
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直到蘇昂告辭離開,兩人還閉口不言。
在大堂門口穿了鞋,終於不用打赤腳的蘇昂,彷彿覺得走路都一下穩當了,剛剛走到衙門口,文掾朱昴就從後面趕來。
“蘇家子,你那灰驢倒是個妙物。”
“怎麼說?”蘇昂有些納悶。
朱昴把驢叫的事情講了,又不由發笑,因為這時候還能聽見嗯昂驢叫,一直不停。
他指了指縣右尉衙門的方向,笑道:“幸好你沒把驗傳登記完畢,要是登記完了,老夫也不能隨意破壞。廣良人那邊你也要多加考慮,廣騰被縣右尉大人看重,前途也是極好,你不如把胸襟放開,接納了廣良人。”
說到這裡,朱昴笑得滿臉皺紋,露出森森老牙:“你這小子倒是好個風流運氣,怎麼說那廣良人,也是咱們陳安縣的第一美人呢。”
第一美人?蘇昂無話可說,因為這根本不是胸襟的事,而是他心有所屬,所謂第一美人,也蓋不過痴守病床前的那位。
只能拱手,和文掾朱昴告別。
文掾朱昴詭秘的瞧了眼他的袖口,帶笑離去。
出了衙門,下了衙門口九道臺階,蘇昂往拴馬樁的那邊去,發現灰驢還在叫喚,一個人影拽著灰驢的短尾巴,讓驢踢了也不放手。
“爬高高,爬上去,高高嘍。”彷彿沒聽見蘇昂的腳步聲,陳明大聲瘋笑。
蘇昂搖動摺扇,作為書寫者,他可以收攏亙古金光,讓摺扇不那麼顯眼,但因為八美圖實在漂亮,想不顯眼的話,其實很難,只是把摺扇攏起,抬腿上驢後再轉過去,倒騎驢打量陳明,稍後一笑,讚歎道:“幹得漂亮!”
什麼幹得漂亮?陳明怔了一下,又去拽驢尾巴。
唰!
手持摺扇的蘇昂猛然用力,摺扇速度加快時,扇面也整個唰開,本是誘人的八美圖看得陳明露出貪色,卻驀然變成八架白骨,嚇得陳明踉蹌後退,狠狠的摔在溼冷的地面上。
“爬高高!”
覺得血液都好像冷凍凝固的陳明驀然暴怒,跳起來要撓蘇昂,卻發現蘇昂倒騎著驢,早就顛顛的離開老遠。
蘇昂要做東山亭亭長的事情,飛快的傳遍了整個陳安縣城。
有文掾朱昴作保,縣令公孫撫點頭,事情已經是鐵板釘了釘,誰也撅不起來了,更有傳言說,紅豆蘇昂秀的文采確實過人,也是因為這個,縣考魁首的風波還沒過去,蘇昂又大大的漲了一次名聲。
讓蘇昂意外的是,在眾生願力不斷湧來,修行也越來越快的時候,他又多了兩個別號。
一個是倒騎驢蘇昂,另一個就有趣了,竟然是不男人蘇昂。
倒騎驢很正常,蘇昂倒騎驢回家門時,感覺還挺不錯,可‘不男人蘇昂’,就是傳言說廣良人以身相許,蘇昂卻不為所動,以廣良人的身材美貌,蘇昂鐵定不是男人。
聽到這個名號的蘇昂,神色複雜的往裡街坊的方向看了一眼,遠在裡街坊的廣府,也有人暢快大笑。
在厚重大椅上仰倒,百人將廣騰指著自己妹妹,笑得前仰後合。給蘇昂加上這個名聲,他這個好妹妹啊,還真是想得出來。
自辱名節,非君不嫁。
一介女兒身都敢如此,試問蘇家子,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