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很快地被看清了面貌,一身素衣禪服,束髮,是個乾淨利索的中年道長。他好像就是尋找什麼而來,果然,他看見了簡決和坤神,就停下了腳步。
“年輕人,你住手!”他看簡決到沒有什麼,倒是看見了坤神在做法,於是上前阻止。中年人撲上去,勒住坤神的脖子,將他掀翻在地。
中年人把坤神的脖子勒住,迫使他抬起了頭,簡決看到,坤神雙眼發紅,紅絲已經快佈滿整隻眼睛。
風吹起,就看到一張鬼神的畫像,雙眼通紅,滿臉血糊糊的鬼神此時就和坤神的造型一模一樣。
“怎麼辦?”簡決從包裡拿出了縛屍繩,捆住了坤神,在他身上纏了幾道。
“上他身的是惡鬼!一定是他供養起來偷偷煉化的!”中年人一眼看穿了坤神的身份,他嘆口氣,使勁勒住了坤神,讓他不得動彈,“年輕人,你是走火入魔了!什麼都敢碰!”
中年人看了簡決一樣:“我是山上廟裡住著的,我姓吳。”
“吳道長,謝謝了。”簡決還以為今晚自己就會被坤神給折磨死在這。
姓吳的道長努力地笑笑,算是回應,因他此刻必須把坤神降服住,於是給簡決說:“在他身上用硃砂抄經文,把惡鬼給他逼出去!我不太懂他到底學的什麼邪門歪道....。”
“鬼知道現在這些邪門歪道都是哪來的!”簡決還有力氣吐槽,他回去自己包裡拿硃砂,就扒開坤神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抄寫經文。果然,寫了幾行,坤神身上開始冒出無名的熱氣,坤神痛苦地開始掙扎起來,道長緊緊皺著眉頭,“快,我快鎖不住他了!”
坤神仰頭吼了一聲,一用勁,竟然掙脫開了吳道長。
吳道長咧著嘴,咬著牙,把縛屍繩繞在了他的脖子上,吳道長喊道:“小兄弟!我包裡還有墨斗線!你扯出來!這個繩子是鎖不住他的!”
簡決把毛筆叼在嘴上,去掏吳道長的褲兜,果然有一套線。“好老的工具啊。”簡決想不到,現在真的有人用墨斗線的。簡決扯出一截,繞了兩三圈往坤神嘴上套,坤神眼睛裡的血絲漸漸變少了。
“啊....。”坤神叫了一聲,渾身開始發抖。
“沒辦法,請神容易送神來。”吳道長還是鎖著坤神的雙手,“全身捆,寫經文,除魔道,定心神!快,小兄弟。”吳道長摸到簡決衣服裡的一道符,唸叨什麼,橫著定到坤神的雙眼上,矇住了坤神的眼睛。
坤神全身都動不了,由著簡決在身上寫滿了經文。
寫滿之後,再一直寫到臉上,道長感覺坤神是去了力氣,趕緊鬆開了坤神。簡決看到坤神慢慢安靜了下來,道長就站了起來,把那張畫著鬼神的畫像包上一枚老銅錢給燒了。然後把灰燼灑進風裡,再把銅錢埋進了一棵歪脖樹下。
“這下,那鬼也跑了,不敢再來了。”簡決挑釁地看看坤神,他把坤神眼睛上蒙著的符給揭下來,坤神已經閉上了眼睛。可能都已經精疲力盡,坤神自己慢慢地倒了下去。
吳道長揹著手,踱步過阿里,對簡決說:“我要是不來,你怎麼辦呢?小兄弟?”
“隨便,天不亡我。”簡決這才問道吳道長,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
“我在寺廟住,那裡的素德師傅是我老家兄弟。他今天說道,有個年輕人拜託他超度一些子嬰靈,我才猜那就你吧?小兄弟?”
“我叫簡決。”
“是你吧?我看見那個放死胎的袋子上有符文,就感覺不對勁。這附近的老嬢說過,半夜這條路鬧鬼,有個陌生人蹲在這條路喊魂。今晚我算了一卦,覺得這條路必出事,所以趕過來看看。一看,我就看見你兩在這做法。簡決,一天到晚少接觸這些,真的,不太好。”吳道長說完,看了看地上的坤神,“唉,放我背上,送衛生所裡去吧。”
今晚算是有驚無險,幸虧遇見附近寺廟來看朋友的道長。
簡決突然問他,道長正揹著坤神,“吳道長,你會不會驅小鬼?我有朋友被小鬼纏上了。”
“哦?是被惡嬰一類的纏上嗎?”
“你怎麼知道?”
“你送來的袋子裡就裝著啊!”道長覺得簡決一點思考能力沒有,“這條路也是...業孽太深,我有時候從這條路過,還能看見吊死鬼跟在走夜路的人身後。不過我也在,所以大部分吊死鬼不敢輕舉妄動。”
“道長你厲害。”
“你也可以啊,跟著民間的學過吧?”
“是有師傅,小伎倆而已。”
“你是不是極陰體質?”
“是...,道長你看出來的?”
吳道長不說話了,他只管把坤神背進衛生所,看見醫生還沒起床,就去小賣部買了一瓶酒,往坤神臉上身上灑了一點。“就騙別人他喝多了,拿到把自己劃傷了。”
等了一會,醫生起來了,還沒睡醒。吳道長認識醫生,不然沒人凌晨三四點起床看病的。一看就是臉上一些刀劃的傷口,醫生就給他清洗和消毒,一洗,就把硃砂也洗掉了。醫生還奇怪:“這臉上都是什麼啊?”接著脫衣服,看到一身的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