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冉沁眼睛看著其他地方。
李仲樓以為她消停了,沒想到冉沁眼睛一轉,又盯回了他來,她說:“下回我要跟他們去國外。”
“小冉你算了吧,你要想去國外,就去好好玩玩。這些年你真的太極端了,稍微有一點線索你就發了瘋一樣地找。上回去神木村還沒吃虧?”李仲樓摸摸她的頭,“聽話,趕緊把大學唸完,你媽媽還指望你呢。”
“我們家是指望你。”冉沁突然轉搵為笑,“你記得小時候我媽媽怎麼開的你玩笑嗎?”
李仲樓低了低頭,“出去吧,今晚小心點,有事找我。”說完,他示意冉沁回去了。
而臨近傍晚,安予萱竟然說出去和民宿的人吃個飯,原來她透過微信和百靈道了歉。簡決對她印象好了不少,對她讚許地點點頭,“沒想到你還很講理嘛。”
“本來是我自己的錯,我還不道歉,我不成怪人了?”安予萱說道。
他們幾人吃了飯,就要分開。一夥人還是求全去民宿,而安予萱還是堅持回小洋樓,她似乎跟百靈說了什麼,百靈姐這次也沒有多加勸阻。
回到小洋樓,裡面彷彿換了一個場景似地...全然沒有白天的一方老屋清靜的樣子,而是充滿著沉色的黑灰色,什麼都是冷冰冰的。老式的沙發,布著少許灰層的木地板,一點木頭的黴味,一些空氣中若有若無的令人不敢遐想的氣味。
只有樓下一盞燈,開啟後還能亮。
眾人的心,莫名地懸了起來,明明想著白天算是安然無恙,可是晚上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更令人害怕地是,安予萱開始發抖和氣喘,她的預感終於來了。
不過他們都默契地沒有說話,跟著上樓。秦子濤還貼心地把右邊的門給關上了。他們簡單洗漱完,就回房間睡覺。
李仲樓鋪了一層多餘的席夢絲在地上,他把床上的位置讓給簡決和秦子濤。簡決提醒秦子濤別脫光衣服,萬一半夜有事,女生闖進來就慘了。
秦子濤嫌棄地皺皺眉,“跟你睡,你還想我脫衣服,你個GAY!”
“我就是,怎麼樣?”簡決一面跟李仲樓說今晚保持警惕,一面回身跟秦子濤打鬧起來。李仲樓給自己墊了一層棉被,坐在席夢思上。他問簡決:“安予萱有沒有跟你說起過她的預感?”
“啊?她啊?她還說這裡很安全你信嗎?”簡決搖搖頭。
最後,他們房間開了一盞外帶的小燈,就躺下保持著淺睡眠。不過到了後半夜,李仲樓發現簡決和秦子濤完全呼呼大睡。他自己反正睡不著,就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另一邊的安予萱,滿頭大汗地醒了過來。
她感覺到了!外面黑暗處有人在喊她!那聲音不是直接喊出來,而是透過另一種方式呼喚她。
她自己悄然起身,下了床,套上外套,拿上早已放好的手電筒。推開門,門外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她開啟手電,可見度也不高。
屏住呼吸,鎮定自己的恐懼,她還是要去看看,通靈師能感覺到別人感知不到的事物。外面很安靜,靜的只能聽見她的腳步聲,踩在木板上,彷彿下一秒就要把木板踩踏。白天的地板還是很牢固的,為什麼晚上會發出這樣令人心驚的聲音?
這時,右邊過道的黑暗處,有一陣很輕很輕的笑聲,是個孩子的笑聲,忽隱忽現。安予萱壓低了聲音問:“是你嗎?住在小洋樓的孩子?”遠處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彈了兩下,滾到了安予萱腳下,安予萱本能地後退一步,用手電早已看清那是個球。
她想了想,撿了起來,軟軟的,是棉花做的。她猛地想起白天嬰兒房裡發現的一團黑乎乎的棉花。可是,這個球,上面似乎沾著一點血。
孩子不再笑了,而是細細的哽咽了兩聲,哭聲越來越遠,快要消失的時候,安予萱馬上跟了上去。
等她走在嬰兒房門口,門嘎吱一聲開了,露出一道門縫。
她用手電照了照,但是孩子的聲音卻在另一間房間,安予萱只能跟著走了過去,而另一邊的房間門也自己緩緩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