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傑沒什麼其他表情,他深知這就是報應,也認了。現在的他正期待地看著秦子濤那邊。
差不多休息了幾個鐘頭,還有人坐在一堆補覺。這期間,秦子濤和簡決還有房師的跟班小弟,因為小眼睛,他們喊他“老鼠”,一起去買了只雞。
公雞被捉來,開始放血,雞血幾乎繞著灑了一圈,一邊灑,秦子濤用重慶話在唸叨:“莫怪,莫怪,我們大家都是苦命人,苟活不容易。這些都是當地村的,只是進來拿一樣祖先留下的東西。其他的也沒有什麼壞心思,都是為了活命,取一點小財。”
然後秦子濤讓人擺上白酒,擺上瓜果,對著墓穴磕了幾個頭。最後放鞭炮,用鞭炮去去墓室的陰氣,也是為了祭墓主人,給予尊重。
進去之前,秦子濤跟他們約法三章,“你們進去拿東西,可以拿貴重的,但是別人擺的瓶瓶罐罐就別亂砸碎了。墓又稱陰宅,與我們陽宅對應,好歹是另一個世界,陰陽相隔,別在裡面亂說話,對墓主人尊敬一點。屍體別動,開棺一定要喊我,這裡的規矩更多,幾個大哥和叔叔些以後還要做其他事的,就多積點德。”
其他人聽得連連點頭,不敢違逆。
秦子濤說甬道前方有一些塌陷,底下都是土,可以墊腳。所以無論是牽繩子下去還是直接跳下去都行,看各人本事。然後給每個人發一根香,他們單獨進墓室還是拿香薰一燻。
要說進墓,幾個人都躍躍欲試,每一個怕的。畢竟這隻在電視上和小說裡看到過,真正的大墓一般人是一輩子都沒法進去的。你說旅遊區有墓葬參觀,那也是考古人員清理完後給你們看個墓穴空殼。
他們找了一棵粗壯的百年老樹,繩子就栓在樹幹上,結了幾個扣。
張俊傑首先要進去,秦子濤為了空氣流通,又把到洞口挖得大了些。秦子濤說了,別待太久,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下來了!安全。”張俊傑略帶回音的喊聲從底下傳了出來。
“好,下一個,一個一個下去。”秦子濤在上面指揮。
老鼠也下去了,他喊另一個:“老金,下面好陰森啊。哈...。”
“別亂說話。”房師揹著手在上面提醒道。
黃頭髮的青年下去後,驚歎了一聲,“哇,這裡背都直不起來。”
秦子濤下去了,他說:“下面很窄,等我自己去看看,再決定下來幾個人安全。”
李仲樓一聽,背上自己的包,要下去:“簡決你在上面等等——小濤,我跟你一起去。”畢竟是個孩子,李仲樓怎麼也不會放心。
李仲樓下去後,稀奇地環視一圈墓道里的情況,真的有一種窒息感。四周一片不透光的昏暗,上面人說話都“嗡嗡”的含糊不清。明明只有五米深,卻好像已經潛下了地下幾十米的深處。主要還是悶,感覺再下來幾個人空氣就沒了。
他和秦子濤彎下腰,往前走,走了十米遠左右,強光手電找到前方,倒是豁然開朗,越來越開闊。原來是堂口,分了三條甬道。看見甬道有分岔口,秦子濤自己嚥了咽口水,“李哥,這個墓,可能驚喜會出乎我們的意料。”
“可我們又不盜墓。”
“我眼睛癢。”
“別,咱們快回去通知其他人。”李仲樓有些好笑地推了推秦子濤,讓他快回去。
回去後,一夥人全部下來了,都帶了不少地照明工具,一照把墓道照得通亮,甚至很是刺眼。秦子濤都罵:“一個強光手電就行了!這麼多是要開派對啊!還墳頭蹦迪!”
一夥人不怒反嘻,“這個小朋友,人小脾氣還大。”
房師瞪了他們一眼,其餘人都安靜了。秦子濤和簡決他們走最前面帶路,後面跟著房師和他帶的徒弟。
走到分岔的三段甬道口,幾個人正好站在大堂內。
秦子濤給簡決講:“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崖墓,不過既然是古代封王的墓,三段甬道也不奇怪,讓我去照陽道燈。”
南方的盜墓習俗,進墓的時候,在墓穴前端必須引一盞燈。燈要一直亮著,怕後面的人在陰宅裡迷路,闖入不可說的地界去。秦子濤在牆上找到一個鑿洞,就把手電筒放了進去。
“這個長明燈,才是真正不滅。”秦子濤咧開了嘴,笑著說。簡決無語地拍大了一下他的頭,“正經點!一夥人全靠你活命。”
“房師,我們走哪邊?”叫老金的黃頭髮青年在問,
房師慢悠悠地抬眼看向秦子濤,問:“小師傅,有沒有什麼講究呢?”
秦子濤隨意地道:“有什麼講究。你看那邊順眼就走那邊唄。”
其他人瞪著震驚的眼睛,一個勁地問秦子濤,“小老弟!難道沒機關嗎?萬一遇上粽子怎麼辦?”
“幾千年了各位大哥,有機關也腐爛完了,屍骨都是一堆骨頭了...誒?不對啊...徐家那個祖爺爺不是佔了這座墓嗎?怎麼墓門口沒有一點被開啟的痕跡呢?秦子濤問張俊傑,張俊傑比他更懵圈,跟他大眼瞪小眼。